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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鎮(zhèn)撫司,陸炳值房外。**
卯時正的更鼓剛剛敲響。
陸炳負手立于廊下,鷹隼般的目光死死鎖定著值房外肅立待命的衛(wèi)凌風(fēng)、馬東、馮書三人。
就在鼓聲余韻未消之際!
嗡——
一聲極其輕微卻穿透力極強的空間震顫響起!
衛(wèi)凌風(fēng)三人身上,同時爆發(fā)出**銀白色的璀璨光芒**!那光芒如同水銀瀉地,瞬間將三人完全包裹,形成一個耀眼的光繭!光芒之盛,讓陸炳都下意識地瞇起了眼睛,心中巨震!
僅僅一息之間!
光芒如同被無形之手掐滅,驟然消失!
值房外的空地上,空無一人!只有三套疊放整齊的飛魚服、繡春刀和腰牌,靜靜地躺在地上,證明著三人曾經(jīng)存在過!
陸炳的呼吸猛地一窒!饒是他見慣生死,心硬如鐵,此刻也被這超乎想象的“神跡”驚得頭皮發(fā)麻,背脊竄起一股寒意!他足足在原地僵立了十幾息,才猛地轉(zhuǎn)身,大步流星地向?qū)m城方向沖去!步伐快得幾乎帶起風(fēng)聲!
**乾清宮(或奉天殿,是朱元璋所在)。**
朱元璋正在批閱奏章,聽聞陸炳有十萬火急之事求見,眉頭一皺,宣他進來。陸炳甚至來不及行全禮,單膝跪地,急促而清晰地稟報了方才親眼所見的一切:光繭、消失、地上的飛魚服…
“荒謬!”朱元璋猛地將手中的御筆拍在龍案上,震得硯臺都跳了一下,他須發(fā)皆張,怒目圓睜:“陸炳!咱讓你當(dāng)這個錦衣衛(wèi)頭子,是讓你給咱講鬼故事的?!不好好辦差,凈弄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糊弄咱?!咱看你是活膩歪了!”
他操著濃重的淮西口音,怒火幾乎要掀翻屋頂。
陸炳低頭跪著,不閃不避,聲音卻異常沉穩(wěn)堅定:“陛下息怒!臣若有半句虛言,甘受千刀萬剮!此乃臣親眼所見!那三人確在卯時正點,于臣眼前化作銀光消失無蹤!其飛魚服、繡春刀、腰牌皆遺落在地!陛下若不信,可即刻著人查探!此三人此刻絕不在我大明疆域之內(nèi)!臣懇請陛下,待到酉時,移駕臣衙,親眼見證其歸來!”
朱元璋死死盯著陸炳,胸膛劇烈起伏。他知道陸炳的為人,若非親眼所見、確鑿無疑,絕不會拿自己的腦袋開這種玩笑。他強壓下滔天怒火,對外吼道:“來人!速去查!衛(wèi)凌風(fēng)、馬東、馮書這三個錦衣衛(wèi),此刻身在何處?!給咱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來!”
殿內(nèi)氣氛凝重得幾乎要滴出水來。很快,派去核查的親信太監(jiān)匆匆返回,面色驚惶地跪地稟報:“啟…啟稟皇爺…北鎮(zhèn)撫司、京城各門、乃至其家中…皆…皆不見衛(wèi)凌風(fēng)、馬東、馮書三人蹤影!仿佛…人間蒸發(fā)了一般!”
“嘶……”朱元璋倒抽一口冷氣,猛地靠回龍椅,臉上的怒容被極度的驚疑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敬畏所取代。他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凝重:“陸卿…平身吧。”
陸炳依言起身,依舊垂手肅立。
朱元璋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眼神復(fù)雜地看著殿外:“今日…咱就隨你去看看!酉時…若真如你所言…”他頓了頓,語氣沉重,“那這天下…怕是要變天了!此事,絕不可聲張!”
“臣!遵旨!”陸炳深深一揖,心中亦是翻江倒海。他知道,無論酉時那三人能否回來,一個顛覆認知的新時代,似乎已經(jīng)悄然降臨在洪武大帝和他的帝國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