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的沉默如同濃重的烏云,再次籠罩了整個房間。沈萬三癱坐在椅子上,眼神呆滯,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自己金碧輝煌的商業(yè)帝國轟然倒塌、被地底涌出的怨靈吞噬的末日景象。包拯眉頭緊鎖,額頭的月牙痕深深刻入。諸葛亮輕搖羽扇,目光深邃,顯然也在飛速推演著各種可能性,但似乎都陷入了死局。
就在這時!
技術(shù)分析室的內(nèi)線通訊器突然發(fā)出急促的“滴滴”聲,打破了凝滯的空氣。黃月英立刻接通。
“黃工!醫(yī)護室!商君……商君的手指動了!”通訊器里傳來值班小護士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的聲音,“雖然人還沒醒,眼睛也沒睜開,但……但左手食指,真的動了一下!很微弱,但我們好幾個人都看見了!”
“什么?!”黃月英猛地站了起來,椅子因為她劇烈的動作向后滑開,撞在服務(wù)器機柜上發(fā)出哐當(dāng)一聲響。她沖到通訊器前,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確認嗎?重復(fù)一遍!”
“確認!確認!千真萬確!動了一下!就在剛才!”小護士的聲音無比肯定。
這個消息像一道微弱的電流,瞬間擊穿了房間里的絕望氛圍。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齊刷刷地聚焦在黃月英身上,又仿佛穿透墻壁,投向醫(yī)護室的方向。
希望!一絲極其微弱,但確實存在的希望!
黃月英猛地轉(zhuǎn)身,重新?lián)涞街骺嘏_前。她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掃描儀,在屏幕上那個被獬豸碎片貫穿的焦黑孔洞三維模型,和旁邊代表商鞅生命體征的微弱波動曲線之間,瘋狂地來回掃視。
一個念頭,一個大膽、瘋狂、充滿了技術(shù)宅式異想天開和巨大風(fēng)險的念頭,如同劃破黑暗的閃電,在她因過度運轉(zhuǎn)而滾燙的腦海中轟然炸響!
“或許……”黃月英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變調(diào),她猛地抬起頭,眼中燃燒著近乎偏執(zhí)的光芒,看向包拯、沈萬三和諸葛亮,“……我們根本不需要等到商君本人醒過來?”
“嗯?”包拯濃眉一挑。
“?。俊鄙蛉f三一臉茫然。
“哦?”諸葛亮羽扇微頓,眼中精光一閃。
“我的意思是,”黃月英語速飛快,手指激動地在空中比劃著,仿佛要抓住那個虛無縹緲的靈感,“獬豸碎片的力量源泉,本質(zhì)上是什么?是商君那近乎偏執(zhí)、融入骨血的秩序意志!是碎片本身蘊含的那一絲上古法獸‘明辨是非、觸不直者’的先天精魂!這兩者缺一不可!”
她指向屏幕上那個被碎片釘穿的節(jié)點孔洞:“碎片雖然力量耗盡,陷入沉寂,但它并未完全‘死亡’!它就像一枚插在邪魔心臟上的‘秩序之釘’,依靠著最后一點本源靈光,以及商君意志在冥冥中的微弱維系,依舊死死地釘在那里,維持著暫時的壓制!這枚‘釘子’還在!”
她的目光變得熾熱而危險:“如果我們能想辦法……繞過商君目前重傷昏迷、無法主動操控的身體……直接為這枚‘釘子’本身‘充能’呢?或者說,用一種更強大、更純粹的秩序力量去‘刺激’它、‘激活’它沉睡的本源?那么,我們是否就能借助這枚被重新點燃的‘秩序之釘’本身的力量,去完成商君未竟之事——徹底凈化,甚至永久封印地底那個怨戾之源?”
“直接為碎片充能?用秩序力量?”包拯眉頭緊鎖,這思路過于跳脫,“這……如何做到?難道我們所有人圍著碎片打坐,對著它高聲朗誦《秦律》條文?這未免……”
“不!”諸葛亮手中的羽扇猛地一頓,那雙洞悉天機的眼眸中,驟然爆射出奪目的精光,他打斷了包拯的話,聲音帶著一種撥云見日的清朗,“月英所指的……莫非是那個——**法網(wǎng)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