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一那聲“我的錢啊——”的凄厲哀嚎,如同給指揮中心按下了靜音鍵。張飛杵著冒煙的蛇矛,豹眼瞪著自己捅出來的“黑洞藝術(shù)”,又瞅瞅二哥關(guān)羽那張仿佛剛生吞了黃連的紅臉,再瞄瞄商鞅那比鍋底還黑、隨時準(zhǔn)備掏出劓刀(雖然可能沒有)的死人臉,最后定格在逸一那副“老娘要跟你同歸于盡”的悲憤表情上……一股涼氣終于從他那粗壯的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俺……俺老張……”
張飛喉結(jié)艱難地滾動了一下,試圖用他那炸雷般的嗓門掩飾心虛,結(jié)果只發(fā)出幾聲類似破風(fēng)箱的“嗬嗬”聲,“俺真不知道這‘妖怪皮’(指屏幕)這么薄啊!在俺那會兒,捅人……啊不是,捅營寨門板,那都得是包鐵的!這玩意兒……”
他用矛桿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還在滋滋放電的破洞邊緣,又濺起幾顆火星,“中看不中用!”
“張!翼!德!”
商鞅那如同冰渣摩擦的聲音終于響起,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釘子,“破壞公物,證據(jù)確鑿!按《景區(qū)管理新律》第七條第九款,賠償設(shè)備損失,原價三百七十萬八千五百元整!按律,十倍罰金!計三千七百零八萬五千元整!”
他冰冷的目光轉(zhuǎn)向張飛腰間那塊看起來就不值錢的玉佩,“另,毀壞期間影響核心指揮系統(tǒng)運行,間接損失另計!清掃茅廁三日,即刻執(zhí)行!再有異議,加罰!”
“三……三千七百……”
張飛掰著自己粗壯的手指頭,眼睛越瞪越大,豹頭環(huán)眼都快變成銅鈴了,“萬?!俺老張當(dāng)年在涿郡殺一年豬也掙不了幾個錢!你這是要把俺賣了也賠不起?。 ?/p>
他求助地看向劉備,“大哥!這黑心賬房……”
劉備此刻正捂著胸口,臉色煞白,比哭還難看:“翼德啊……為兄……為兄的蜀錦專賣店剛盤下來,還沒回本呢……”
他感覺自己的小金庫正在被商鞅的目光凌遲。
關(guān)羽深吸一口氣,丹鳳眼一閉,仿佛下了天大的決心:“三弟莫慌!二哥那‘青龍偃月刀主題面館’連鎖……抵押了!總能湊些……”
聲音悲壯得如同要上刑場。
“噗嗤!”
呂布終于憋不住了,抱著方天畫戟笑得花枝亂顫(?),“哈哈哈!張屠夫!賣身還債吧!我看你這身板,去工地搬磚正合適!一天能搬三車!”
赤兔馬也打了個歡快的響鼻。
“搬磚?!”
張飛一聽,豹眼瞬間亮了,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也顧不上呂布的嘲諷了,猛地看向逸一,“老板!讓俺老張去搬磚!俺力氣大!一天……不,半天就能搬完一座山!抵債!俺用力氣抵債!”
諸葛亮羽扇輕搖,眼中精光一閃,立刻接話:“翼德兄勇力絕倫,舉世無雙!區(qū)區(qū)磚石,何足道哉?然景區(qū)正值擴建‘秦漢雄風(fēng)’主題區(qū),正缺擎天之柱!將軍若愿擔(dān)此重任,非但能償清債務(wù),更能立不世之功,留名于此新‘長城’!”
他巧妙地偷換了概念,把苦力活包裝成了“擎天之柱”的偉業(yè)。
呂布一聽“留名”,俊臉一沉:“哼!搬磚?粗鄙!豈是我呂奉先所為?若論開山裂石,當(dāng)用神兵!”
他傲然舉起方天畫戟,“此戟一揮,頑石成齏粉!何須費力肩扛手提?”
諸葛亮等的就是這句!他立刻轉(zhuǎn)向逸一,羽扇指向沙盤上標(biāo)記著“待平整”的亂石崗:“逸一姑娘,溫侯神戟,銳不可當(dāng)!若請溫侯出手,蕩平此崗,為‘飛將廣場’奠基,豈非一舉兩得?既顯神威,又省下大型機械租賃費無數(shù)!”
他算盤打得噼啪響。
逸一看著沙盤,又看看一臉“老子天下第一”的呂布和滿眼“俺要搬磚還債”的張飛,再想想空空如也的賬戶和商鞅那冰冷的罰單……一個大膽(且省錢)的計劃瞬間成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