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廢墟上的粉紅稅——當情人節(jié)遇上破產(chǎn)邊緣（第1頁）

＞春節(jié)“瑞獸認證”釀成終極拆遷，監(jiān)控中心淪為巨型廢墟。

＞沈萬三面對巨額賠款靈光乍現(xiàn)，將災難現(xiàn)場包裝成情人節(jié)限定景點——“獬豸碎·情人劫”。

＞“次元破壁之吻”、“獬豸同心鎖”、“呂后定制漢服”等荒誕項目橫空出世。

＞網(wǎng)絡炸鍋：“廢墟上立誓？鎖商鞅碎玉？沈老板被年獸踢了腦子？”

＞當商鞅撿起冰冷的玉佩碎片，一場“法度”與“粉紅稅”的戰(zhàn)爭在情人節(jié)廢墟上悄然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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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jié)那場由“混沌·瑞獸”引發(fā)的認證風暴，余威猶在。監(jiān)控中心，這個曾經(jīng)匯聚萬千數(shù)據(jù)洪流、掌控整個虛擬樂園神經(jīng)中樞的宏偉殿堂，如今徹底淪為了賽博龐貝。那面標志性的、橫跨整面墻的超級主屏幕，此刻只剩下一個猙獰的、不規(guī)則的巨大破洞，活像被什么上古兇獸狠狠啃噬了一口。破洞邊緣，合金框架如同被巨力擰過的麻花，倔強地扭曲著，殘留著焦黑的灼痕和垂死掙扎的線路，像怪物的獠牙，冷冷地對著這片狼藉?？諝庵袕浡鴿饬业某粞跷?，那是無數(shù)精密電子元件在瞬間超載、爆裂后殘留的、帶著焦糊氣息的倔強余味，頑固地宣告著它們曾經(jīng)的存在。

地上，景象更是慘不忍睹。一層厚厚的、踩上去令人牙酸的“地毯”，由億萬片大小不一的強化玻璃碎屑和燒熔變形的電子元件殘骸鋪就。其間還夾雜著一些奇異的“戰(zhàn)利品”：冷卻后凝固成詭異形狀的、色彩斑斕的虛擬熔巖光影，像一灘灘凝固的霓虹眼淚；幾塊粘稠的、散發(fā)著詭異焦糖甜香的黑色不明膠狀物——據(jù)分析，這很可能是“年糕核心”在劇烈能量沖擊下瞬間碳化、又被高溫熔融后，以某種物理學家也撓頭的狀態(tài)留下的最后遺跡，堪稱“倔強的碳水化合物紀念碑”。

在這片末日景象中，一絲若有若無的憂傷氣息，如同游魂般飄蕩。源頭，無疑是那位癱坐在角落里的男人——沈萬三。他仿佛被抽走了脊梁骨，整個人陷在一張僥幸逃過一劫、但椅背明顯歪斜的辦公椅里，昂貴的絲綢袍子蹭滿了灰，頭發(fā)亂得像剛被十級臺風蹂躪過的鳥窩，眼神空洞地穿透廢墟，仿佛在凝視著自己灰飛煙滅的銀行賬戶。

相比之下，逸一的狀態(tài)，堪稱廢墟中的“相對完好品”。她裹著一條灰撲撲的應急毯，像只受驚的鵪鶉，蜷縮在角落里一張僅存的、勉強能稱為“椅子”的金屬框架上。下巴貼著一塊卡通創(chuàng)可貼，手背纏著略顯潦草的紗布，整個人散發(fā)出一種“劫后余生但生無可戀”的氣場。她手里捧著一杯黃月英用廢墟里扒拉出來的、僅存一臺還能喘氣的咖啡機泡制的熱可可。那液體呈現(xiàn)出一種可疑的、近乎瀝青的深褐色，甜膩的香氣霸道地鉆進鼻腔。

逸一機械地啜了一口，濃烈到發(fā)齁的糖漿味瞬間在口腔炸開，讓她條件反射般皺緊了眉頭，胃里一陣翻騰。這味道！這該死的、深入骨髓的甜膩！瞬間將她拉回那個被“強制快樂”光波瘋狂掃射、被迫在虛擬煙花和電子鞭炮的狂轟濫炸中露出八顆牙齒、肌肉僵硬到抽筋的恐怖春節(jié)！生理性的厭惡讓她差點把杯子扔出去。

“小心！輕點！祖宗！那塊主控板下面壓著的可能是最后的數(shù)據(jù)孤本！《重大事故現(xiàn)場電子證物提取規(guī)范》第三章第七條！給朕默誦！”

包拯那標志性的、如同驚堂木拍在花崗巖上的洪亮嗓音，此刻帶著明顯的沙啞，回蕩在空曠的廢墟里。他像一座移動的黑鐵塔，矗立在狼藉的核心地帶，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一群墨家弟子。這些弟子們臉上還帶著春節(jié)期間“抗齁行動”（指抵抗景區(qū)無處不在的甜膩營銷）留下的菜色，此刻在包大人的死亡凝視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用特制工具清理著廢墟。他們的動作小心翼翼，仿佛不是在撿垃圾，而是在給蒙娜麗莎卸妝。展昭帶著幾個安保隊員，正費力地操縱著幾臺嗡嗡作響、形似巨型吸塵器的家伙什——據(jù)說是特制的防靜電吸塵器——試圖把深深嵌入控制臺縫隙里、比鉆石還頑固的玻璃渣子吸出來。

“唉…朕的體驗營…朕的神獸…”

一聲悠長、飽含痛惜的嘆息傳來。李世民，這位天策上將，此刻毫無帝王威儀地蹲在一塊巨大的、邊緣銳利的屏幕碎片旁。他的手指帶著近乎病態(tài)的溫柔，一遍遍摩挲著碎片上一小塊殘留的金色漆皮——那是他引以為豪的“至尊天策大禮包”虛擬鎧甲廣告的殘骸。他身邊散落著幾卷皺巴巴的設計圖，最上面一張的標題格外扎眼：《“情定天策”情侶鎧甲體驗營重建方案（預算削減版）》。字里行間，透著一股“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悲涼。

曹操背著手，邁著方步在斷壁殘垣間緩緩踱步。他的目光掃過斷裂如腸的管線、扭曲如廢鐵的機柜、倒塌的服務器機架，那眼神，活脫脫就是在巡視一座剛剛經(jīng)歷血戰(zhàn)、尸橫遍野的城池。他最終停駐在那個巨大的、通往虛擬世界的屏幕破洞前。外面，真實的工地景象透過旁邊一個小得可憐的備用監(jiān)控屏映入眼簾：塔吊林立，焊花飛濺，重建工作熱火朝天。曹老板的眼神深邃如古井，手指無意識地捻著修剪精致的短須，喃喃低語，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附近幾個正在清理碎片的墨家弟子耳中：“破而后立…大破方能大立…嗯…孤的vip觀戰(zhàn)包廂，新位置必須更佳！視野要開闊！隔音？必須做到極致！最好…能加個情侶私密套間？隔音尤其要好！”

商業(yè)巨鱷的嗅覺，在廢墟的塵埃里依舊敏銳得如同獵犬。

相對干凈的一角，嬴政如同一尊冰冷的青銅雕像般佇立。章邯畢恭畢敬地捧著一臺嶄新的平板，屏幕上滾動著復雜的工程結(jié)構(gòu)圖和密密麻麻、令人眼暈的預算表格。始皇帝修長有力的手指，正無意識地、一下下地敲擊著腰間那柄（精仿）太阿劍的劍柄，發(fā)出沉悶的“篤篤”聲，如同催命的鼓點。他緊鎖的眉頭下，眼神銳利地切割著屏幕上的數(shù)字和線條，顯然在高速運算著如何以最低的成本、最高的效率，將這片礙眼的廢墟強行納入他“書同文、車同軌、景區(qū)重建標準化”的宏偉帝國藍圖。

“冗余設計？”

嬴政的聲音冷得能凍住空氣中的塵埃，“哼，統(tǒng)統(tǒng)剔除！一絲不留！安全冗余？更是無稽之談！法度森嚴，令行禁止，何須冗余！冗余即是懈怠！即是靡費！章邯，記下：新監(jiān)控中心，一切冗余，斬立決！”

他的話語帶著不容置疑的斬切之力。章邯的手指在平板上飛速滑動，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仿佛在記錄一道誅殺九族的詔令。

而呂雉，這位漢宮的女主人，則在一片狼藉中奇跡般地維持著雍容的氣場。一張臨時搬來的、鋪著厚厚軟墊的扶手椅（據(jù)說是“監(jiān)制寶座”被清理后留下的唯一體面遺產(chǎn)）成了她的臨時王座。幾位“錦繡坊”手藝最頂尖的繡娘圍著她，小心翼翼地丈量著尺寸，記錄著要求。呂雉臉上已恢復了往日的平靜，甚至帶著一絲慣有的矜持，只是眼底最深處，偶爾掠過一絲難以捕捉的陰郁，那是她對那個溫暖、舒適的“暖爐”專屬王座永久消失的無聲怨懟。

“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