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霸王別姬：千年血淚動今朝（第2頁）

“虞姬?。。　表椨鸬乃缓鹑缤軅木瞢F，目眥欲裂，猛地撲去！

然而，太遲了！

一道凄艷無比的血線，在她如玉的頸項間驟然綻開！那素白的身影，如同被狂風吹折的玉蘭，帶著驚心動魄的美與毀滅，軟軟地向后倒去！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徹底凝固。

數(shù)千人的沙場，陷入了一片死寂！連呼吸聲都消失了！只有音響里模擬的、越來越近的漢軍戰(zhàn)鼓聲在咚咚作響，如同敲打在每個人緊繃的神經(jīng)上。

項羽撲跪在地，顫抖的雙臂死死抱住虞姬迅速失去溫度的身體。他的臉深深埋進她的頸窩，寬闊的肩膀劇烈地抽搐著，壓抑到極致的嗚咽從喉嚨深處破碎地溢出。巨大的悲慟如同實質的陰影籠罩了整個舞臺，也沉沉地壓在了每一個觀眾的心頭。

“大王！漢軍殺來了！快走！”李承乾扮演的舊部將領（呂馬童）渾身浴血（道具血漿），踉蹌沖入營帳，聲音嘶啞急促。

項羽猛地抬頭，臉上淚痕未干，眼中卻爆發(fā)出一種近乎瘋狂的赤紅光芒！虞姬的血，徹底點燃了他骨子里最后的不屈與暴烈！他最后看了一眼懷中愛人安詳卻蒼白的容顏，猛地將她抱起，沖出營帳，在“垓下”一角（舞臺迅速轉換，燈光切換）草草掩埋。動作粗暴，卻帶著撕心裂肺的痛楚。

“隨孤——殺出去！”他翻身上馬，拔出佩劍，發(fā)出震天的咆哮。僅存的數(shù)十騎（趙匡胤、武則天、劉協(xié)麾下的“精銳”）緊隨其后，如同困獸最后的撲擊，在模擬的戰(zhàn)場中左沖右突（騎術精湛，馬蹄翻飛，煙塵四起）。身后，“漢軍”的喊殺聲震耳欲聾（九十名群演在導演指揮下發(fā)出整齊的吼聲），緊追不舍。

狂飆突進，直到“烏江”岸邊！

朱瞻基扮演的烏江亭長，須發(fā)皆白，撐著那條孤零零的小船，對著岸上渾身浴血、如同魔神般的項羽急切呼喊：“大王！江東雖小，足可再起！快上船！漢軍無舟，追不上您！留得青山在啊大王！”

項羽勒住躁動的烏騅馬（一匹神駿的黑馬），望著滔滔江水，沉默如山。他沾滿血污的手，下意識地握緊了腰間佩劍的劍柄——那正是虞姬自刎之劍！

此時，柳如是扮演的旁白，聲音如同從歷史長河中飄來，空靈而悲憫，清晰地響徹全場：“虞姬以死明志，盼君重振雄風；江東父老翹首，待君卷土重來！霸王啊，豈可輕言放棄？”

這聲音，如同最后一根稻草。

項羽緩緩轉過頭，看向烏江亭長，臉上竟露出一絲奇異而疲憊的平靜。他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帶著一種塵埃落定的釋然：“老人家…八千江東子弟，隨孤渡江而西，今…無一生還！孤，有何面目再見江東父老？”

他猛地一勒韁繩，烏騅馬人立而起，發(fā)出一聲悲鳴！項羽舉劍指向身后滾滾追來的“漢軍”煙塵，聲如雷霆：

“今日，非戰(zhàn)之罪，天亡我也！然項籍頭顱在此！爾等鼠輩，誰敢取之？！”他目光如電，掃過身邊僅存的二十余騎，“諸君隨我死戰(zhàn)！黃泉路上，亦不寂寞！”

“殺——?。?！”

最后的決戰(zhàn)，慘烈到令人窒息！刀光劍影在特意設計的冷色調追光燈下瘋狂閃爍，金屬撞擊聲、戰(zhàn)馬嘶鳴聲、士兵的怒吼與慘叫聲（音響效果逼真）交織成一片。扮演項羽舊部的“士兵”們一個個倒下（精心設計的假摔和道具配合）。

終于，煙塵散開些許，偌大的“戰(zhàn)場”上，只剩下傷痕累累的項羽，和同樣血染戰(zhàn)袍、拄著長矛才能勉強站立的呂馬童（李承乾）。

項羽環(huán)顧四周尸山血海，最后目光落在呂馬童身上，竟露出一絲復雜而蒼涼的笑意。他翻身下馬，步履蹣跚卻依舊挺直脊梁，走到呂馬童面前：“呂馬童…故人乎？聞漢購我頭，賞千金，邑萬戶…”他喘息著，聲音帶著一絲奇異的平靜，“今日，非我不能戰(zhàn)，天欲亡我！你我既有舊誼…這富貴，便送你吧！”

話音未落，他猛地抽出腰間那柄沾染了虞姬和自己無數(shù)敵人鮮血的佩劍！劍身在夕陽余暉和舞臺追光燈下，反射出一道冰冷刺目的寒光！

全場觀眾的心臟，隨著那劍光的揚起，驟然提到了嗓子眼！死寂！比虞姬自刎時更徹底的死寂！數(shù)千雙眼睛死死盯著那道身影，連呼吸都已忘記。

項羽的目光，無比眷戀、無比溫柔地撫過冰冷的劍鋒——仿佛在凝視愛人最后的面容。他的嘴唇無聲地翕動了一下，仿佛在呼喚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