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寧將日記扔進壁爐,火焰瞬間吞噬那些殘酷的真相。
當艾米麗裹著浴巾出來時,他依然站在窗前,背影與陳永仁生前如出一轍。
“你要走?”他沒有回頭,卻從玻璃倒影中看到艾米麗拎著行李箱。
“我要親自去丈量這個世界,絕不能繼續(xù)留在洛杉磯發(fā)霉發(fā)爛?!彼穆曇羯硢 ?/p>
“什么時候的飛機?”
“明早?!?/p>
沉默蔓延。
最終是蘇寧先開口:“知道父親最后一句話是什么嗎?”
艾米麗停住腳步。
“他說……照顧好我們的孩子?!?/p>
行李箱砸在地毯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艾米麗震驚地撫摸平坦的小腹……
她今早才拿到的孕檢報告,還沒來得及告訴任何人。
“你怎么……”
“中醫(yī)把脈,三周左右。”蘇寧終于轉(zhuǎn)身,眼中的冰冷稍稍融化,“留下吧!為了孩子?!?/p>
雨聲漸密,落地窗上的倒影漸漸模糊。
艾米麗看著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他拇指上的青龍扳指閃著幽光,像黑暗中的燈塔,也像深淵的入口。
“可是我已經(jīng)厭倦了這樣的生活?!?/p>
“逃避毫無意義!這個世界的本質(zhì)便是人吃人。”
“……”
遠處,洛杉磯的燈火依舊明亮。
這座城市從不關(guān)心誰生誰死,誰哭誰笑。
它只是冷漠地注視著,等待下一個故事的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