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云諫點(diǎn)頭,知道他是看守太后住處的隨從,便也沒說什么,同他擦身而過。
出去時(shí),侍從替謝云諫撐傘。
“大人,車駕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p>
謝云諫搖頭,雖然秦昭一定會(huì)隱藏身份從月宮出來,但是見月皇,還是低調(diào)些好。
“酒樓不遠(yuǎn),我走著過去?!?/p>
鵝毛大雪紛紛落,他白色大氅清冷出塵,執(zhí)著如水墨云煙的青竹傘,玉冠束發(fā),可堪稱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客棧和酒樓離得不遠(yuǎn),走過去的每一步,那深藏著的愛意就往深處去壓一寸。
他知道,等走到酒樓時(shí),他應(yīng)該笑著祝福。
所以這一段走過去的路,酸澀和涌動(dòng),都要藏在大雪里,不被人看出。
到酒樓時(shí),秦昭已經(jīng)在雅室等著他了,準(zhǔn)備了好酒,看他過來,冷峻貴氣的面容有幾分松動(dòng)和暢意。
“坐吧,一杯倒。”
謝云諫嗤一聲,將竹傘和大氅交給旁邊伺候的人。
“看來今晚心沒碎?!?/p>
秦昭彎唇,給他倒了一杯酒暖身,“不僅沒碎,還掰成兩半了?!?/p>
謝云諫挑眉,雪白的廣袖垂落在地毯上,旁邊有滋滋作響,燃著銀碳的暖爐,“此話何意?”
秦昭那在戰(zhàn)場(chǎng)上浸染的眉骨間的戾氣和棱角柔和下來,“眠眠懷孕了?!?/p>
他很驕傲又喜悅的說,“我的。”
謝云諫壓抑了眉間一抹苦澀,笑著抬手與他碰了一杯,“恭喜了?!?/p>
秦昭將酒喝下,冷峻好看的眉眼里,映著跳躍的燭火。
他想了下,又忍不住輕笑出聲。
他已經(jīng)開心很久了。
就在這時(shí),月一快步進(jìn)來,“陛下……”
秦昭抬起冷眸,“怎么了?”
月一神色凝重,“方才明公公讓人傳來消息,說……”
“說什么?”秦昭的神色已經(jīng)凜然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