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細算起來,兩人面對面接觸,也不過只有一次而已。
那一年,楚晨剛上大一,而孫全帥已經大四了,那是他在學校的最后一年。
孫全帥出手幫了楚晨之后,兩人再也沒有碰過面。
大多時候,都是孫全帥以最亮眼的姿勢站在璀璨的聚光燈下,而楚晨,只不過是臺下最不起眼的一個普通工作。
他想過報答孫全帥,但是孫全帥當時就是學校最亮的一顆星星,他什么也不缺。
楚晨拿什么去報答他呢?他當時剛剛步入大學校園,就是一個重度社恐患者,連跟人說話都唯唯諾諾的。
他不知道怎么報答孫全帥,也不知道拿什么報答他,更找不到機會。
孫全帥身邊總是聚集著大量的男男女女,出入都是行政辦公樓,能跟老師教授打成一片的人物。
好不容易逮到一次機會,可他甚至連單獨喊孫全帥的勇氣也沒有。
所以楚晨現在問孫全帥這么私密的一個問題,無異于揭孫全帥的傷疤。
在楚晨眼里,孫全帥是他的恩人。
但是在孫全帥眼里,他啥也不是,他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甚至在楚晨自我介紹的時候,他依舊想不起來。
所以,對于孫全帥而言,他不配問這個問題。
意識到自己不該問這么一個問題之后。
楚晨連忙換了一個問題,“你怎么會在祥瑞療養(yǎng)院當醫(yī)生?你當初學的不是學的動物醫(yī)學嗎?”
這也是楚晨非常疑惑的一個地方。
學習動物醫(yī)學,肯定不能給人看病的。
難道畢業(yè)之后,孫全帥又轉學人醫(yī)了嗎?
可是人醫(yī),至少需要讀五年的時間。
他們畢業(yè)總共也沒幾年時間。
就算時間上剛剛夠,可是孫全帥并不喜歡人醫(yī)。
他條件這么好,為什么要學動物醫(yī)學?
其實是因為他喜歡動物。
這在學校里,已經是公認的秘密了。
這幾年,在孫全帥身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呢?
孫全帥猛地站起身來,松開了手里的烏鴉。
他慌忙戴上口罩,“楚先生,我想你認錯人了,我叫孫宇,不叫孫全帥。”
“失陪一下。”
說完孫全帥便頭也不回地迅速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