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東河這些年都被關在一個單獨的小院子里,每日養(yǎng)養(yǎng)花,種種菜,一日三餐會有人送來,但是沒有任何通訊工具,不能跟外界聯(lián)系,不能走出這個院子。
除了門口站崗的兩個武警,他接觸不到任何人,長年累月,這種日子是最壓抑的。
陸浩當兵的時候,就負責看守夏東河。
最高檢審了夏東河很多年,都沒能挖出線索,后來也找上了陸浩,希望陸浩能成為最高檢的線人,去接近夏東河。
他們堅信夏東河不是個安分的人,早晚會借助陸浩朝外面?zhèn)鬟f消息。
陸浩當兵的時候,就跟夏東河天天接觸。
夏東河給國家級領導當秘書這么多年,早就看出了最高檢的企圖,可他也不點破,有人跟他聊天總能解解悶,比一個人強太多了。
當時陸浩想考軍校,夏東河建議他回地方,將來以退役大學生士兵的身份考公從政,路會好走很多,果然這條路,陸浩走得比在部隊順暢。
這些年,陸浩仗著最高檢給他的特權,每年都會抽出時間來探望夏東河。
小院門口,陸浩一個人走了進去。
付超并沒有跟著,他知道夏東河想見的只有陸浩。
“老夏,我來了?!标懞七M了小院,喊了一聲。
這些年,他和夏東河的關系在潛移默化中,早就是亦師亦友了。
“進屋子來,我剛泡好了茶?!毕臇|河咳嗽了兩聲,招呼道。
屋子很小,十幾平米,還有個衛(wèi)生間,一個人生活足夠了。
這里沒有任何監(jiān)控,準確的說曾經(jīng)最高檢想監(jiān)視夏東河,只不過那些高科技設備壓根沒有用,后來最高檢干脆也就放棄了。
夏東河坐在椅子上,頭發(fā)白得更多了,不過精神看上去還不錯,還給陸浩倒上了茶:“你小子可有一段沒來看我了,忙什么呢?”
“事可多了,我一件件說給你聽。”陸浩坐了下來,說著去年發(fā)生的事,尤其是整頓永平煤礦,以及背后可能牽扯到江臨集團的事。
“我當年還沒進監(jiān)獄的時候,江臨集團就已經(jīng)在蓬勃發(fā)展了,現(xiàn)在根基只會更深,丁鶴年倒也算個人物,不過他的身邊早就被埋了一顆定時炸彈,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等將來炸的時候,他就知道威力有多大了?!毕臇|河笑得很有深意。
“老夏,你說的是柳如煙?”陸浩喝著茶,追問道。
夏東河雖然被關在這里,但每次只要陸浩稍微透露點外面發(fā)生的事,夏東河總是能接上陸浩的話,甚至還能對當前的一些微妙局勢做出準確的判斷。
“你說的這個柳如煙我不認識,肯定不是她,按照你剛才說的,丁鶴年身邊有人在暗中幫你,相信這個人遲早會找上你,你記住了,古往今來,官商勾結(jié)是政治常態(tài),所以江臨市的政治格局跟丁鶴年息息相關,只有丁鶴年倒了,某些領導才會摔下去,江臨市的官場才會重新大洗牌,你想再往上走,必須要抓住每一個機會,利用好每一個人?!毕臇|河認真地提醒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