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霸天的話,引來了另一方陣營的冷笑。
“放你娘的狗臭屁!狼霸天!”石斧爺猛地睜開獨眼,盡管臉色依舊蒼白,但那獨眼中的兇悍與某種深沉的悲哀交織,如同即將噴發(fā)的火山:
“父系!才是部落凝聚與擴張的必然!看看如今的狼毫族!影婆那個優(yōu)柔寡斷的娘們當家時是什么樣子?被你們像皮球一樣踢來踢去!再看看阿骨朵接手后,雖手段狠辣,但至少有了主心骨,知道該往哪里打,該跟誰拼命!”
他聲音轟隆,帶著一種歷經(jīng)滄桑的疲憊與決絕:
“石婆臨死前將狼石托付于我,將未來賭在天選者身上,就是要打破舊有的桎梏!父系的傳承,更能凝聚力量,更能做出果斷的抉擇!在失落之地,猶豫就是死亡!”
“狼人族從第一大部落凋零至此!有時候,冷酷的決斷,比婦人之仁更能讓火種存續(xù)!”
他這番話,不僅是在反駁狼霸天,更是在回應內(nèi)心深處對石婆道路的質疑與反思。
“石斧老哥話糙理不糙?!崩呛磷逍氯未笏_滿阿骨朵,適時開口。他身披嶄新的薩滿袍,試圖展現(xiàn)威嚴,但眼底的陰冷與虛浮卻難以完全掩飾:
“影婆的時代已經(jīng)過去了。狼毫族需要的是方向,是力量,是能在群狼環(huán)伺中殺出一條血路的決斷!”
“父系傳承,能賦予部落更強的攻擊性與擴張性!無影泉的奧秘,需要更強勢的手段去發(fā)掘和運用,而非一味地隱藏和哀怨?!?/p>
他巧妙地將自己奪權的行為,包裝成了順應部落存續(xù)需求的“父系改革”。
狼腰族的生婆阿魯不花雖未親至,但他的意志似乎通過某種無形的聯(lián)系彌漫在場中。
她主張的“父系”與石斧爺、阿骨朵略有不同,更側重于通過聯(lián)姻、整合來壯大自身,如同沙漠中的沙棘,不斷汲取、融合,最終成為龐然大物。
她的缺席,本身就像一種姿態(tài),一種在暗中編織更大網(wǎng)絡的沉默。
七大部落,已有六方明確或隱晦地表達了立場。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或明或暗,都投向了那片始終籠罩在沼澤陰影與水煙迷霧中的區(qū)域。
狼尾族族長水統(tǒng),手持蛇木水煙壺,緩緩吐出一口甜膩腐臭的煙霧。在那煙霧繚繞中,他陰鷙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種超然物外卻又洞悉一切的冰冷:
“繁衍?母系?父系?呵呵……諸位,你們爭論的,不過是枝葉形態(tài),而非力量的根本?!?/p>
他手中的水煙壺頂端,那不斷滲出黑色粘液的暗珠,仿佛與他身下化沼泉的翻涌遙相呼應:
“水婆婆有言:七大部落,力量皆源于‘泉’。不死泉、無影泉、化沼泉、沙女泉(狼腰)、噴網(wǎng)泉(狼牙)、天地泉(狼骨)、生死泉(狼頭)……每一口泉,都蘊含著一種獨特的狼石之力,一種本源……”
七大部落的大薩滿和族長,爭吵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