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輝剛離開涂山府,那顆心一下子就回到了牛市口老頭子身邊。
只見他身姿矯健,一個鷂子翻身,穩(wěn)穩(wěn)地躍上了巨無鱗的脊背。雙腿猛地夾緊巨無鱗的腹部,那架勢,恨不能立刻就飛到牛市口。
他的內(nèi)心此刻猶如一團(tuán)亂麻,無數(shù)的疑惑相互交織、纏繞,猶如無數(shù)只小蟲子在啃噬著他的心房,子輝急切地想見到老頭子,好問個明白。
誰知,這才剛奔出沒多遠(yuǎn),他的腦海中就響起了尸殼郎的傳音:“稟將軍,那老柳樹是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在那老柳樹下,末將根本無法使用意識傳音!另外,將軍,你……你身后有人!”
直到此時,子輝才察覺到身后有一道身影,猛地扭過頭去。
這一瞧,卻發(fā)現(xiàn)純狐柔正笑盈盈地站在他身后。
她就那樣靜靜地立在巨無鱗的背上,身姿婀娜多姿,宛如風(fēng)中搖曳的垂柳,輕盈而又迷人。
微風(fēng)輕輕拂過,她的衣袂隨風(fēng)飄動,恰似那下凡的仙子,飄逸出塵,美得讓人窒息。
“子輝小兄弟,怎么剛離開涂山府,就裝作不認(rèn)識姐姐我啦?”純狐柔嬌嗔地說道,那聲音清脆悅耳,宛如黃鶯出谷,婉轉(zhuǎn)悠揚,直撓人心窩。
子輝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瓜子,臉上擠出一絲尷尬的笑容,連忙應(yīng)道:
“大姐頭,這哪能??!只是小爺我著實沒想到你會這般出現(xiàn)在這兒?!闭f罷,他心里卻忍不住暗自嘀咕起來:“這純狐柔當(dāng)真厲害,神出鬼沒,可真是把小爺我嚇了一跳?!?/p>
誰知純狐柔聽到子輝稱呼自己“大姐頭”,頓時雙眸放光,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新奇的寶貝一般,嘴里喃喃自語道:
“大姐頭,好一個大姐頭,這個名字姐姐我甚是喜歡,以后二弟、你,還有十三從現(xiàn)在起都要稱呼姐姐我為‘大姐頭’!”
話音剛落,純狐柔便嬌笑連連,那白皙的皓腕輕輕一揚,對著子輝的腦袋就彈了一下:“賞你一個腦崩!”
還沒等子輝來得及搭話,純狐柔再次笑意盈盈地說道:“路岐十技,‘力蹬頂耍飛、幻口獸丑柔’,這四獸堂乃是隸屬于‘路岐一支’的獸堂,而‘路岐一支’又歸乞族所管。雖說路岐在那大亂市之中,可如今的大亂市早已是烏煙瘴氣,一片混亂。若要找四獸堂,倒不如直接去找乞族掌舵人,這樣或許還能快些得到豹子叔的消息?”
“大姐頭,您這一番話可是把小爺我越說越糊涂了,您要找那乞族掌舵人,自當(dāng)去大亂市尋找才是,又為何要跟著小爺我呢?”子輝眉頭緊皺,滿臉皆是疑惑不解的神情,心里卻是暗自思忖:“這大姐頭行事怎么如此古怪?”
純狐柔聞言,仔仔細(xì)細(xì)地將子輝上下打量了一番,那眼神犀利能把子輝從里看到外。
許久之后,她才又展顏笑道:“子輝小兄弟,你統(tǒng)領(lǐng)乞命人也快滿一年了。如今在這牛市口,你那丐幫可是一家獨大,不僅聲名遠(yuǎn)揚,闖出了偌大的名頭,而且還富得流油。你可別告訴姐姐我,你連乞族掌舵人都未曾見過?”
子輝聽聞此言,心里不禁“咯噔”一下,腦海中一片空白。
他還真不知道這乞族掌舵人究竟是誰。他只清楚以前牛市口的乞族掌舵人是牛屠子,可自從牛市口出了那檔子事,牛屠子就被吳掌柜貶為了乞命人。
雖說子輝是統(tǒng)領(lǐng)乞命人,可他在戰(zhàn)血潭整整待了一年。至于這期間丐幫乞命人究竟做了些什么,他真的是一無所知,更別提見過乞族掌舵人了,甚至連這乞族掌舵人是誰都毫無頭緒!
不過,子輝還是強(qiáng)裝鎮(zhèn)定,看著純狐纖柔,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大姐頭,這牛市口中的丐幫,不過是我們一幫子乞命人自己瞎起的名號罷了,怎就被您說成一家獨大,還富得流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