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那濃烈到幾乎實質(zhì)化的殺意,竟然在子輝的頭頂上方緩緩匯聚成了一柄形狀酷似鬼頭草、約兩寸長短的戈矛。
那殺意戈矛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寒芒,攜帶著無盡的威壓,沖著七星困陣中的雞狗偃師疾飛而去。
就在那殺意戈矛即將碰觸到雞狗偃師的一剎那,子輝眼前突然閃過疤叔的身影,只感覺脖頸處被一個大手重重地拍了一下。
隨后,他瞬間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
等到子輝再次醒來,只覺得腦袋仿佛被重錘砸過,昏昏沉沉,疼痛欲裂。
他費力地睜開沉重的雙眼,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一處彌漫著濃烈胭脂水粉味的窯洞石床上。
不用看便知道,這是年小六的窯洞!
子輝緩緩地轉(zhuǎn)動腦袋,目光艱難地向前移動,只見前面的石桌子旁坐著幾個人,蒙著面的疤叔、雞冠頭的雞偃師和一身斑駁紅毛的狗偃師,還有紅塵那略顯尷尬的神情。
此時的紅塵,依舊是留影竹里仙風道骨的老者模樣。
“咯咯噠,疤兄,大戰(zhàn)在即,我們年府領了先登軍令,我們哥倆奉了十三爺之命前來花柳巷籌點兒軍餉,也好為為兄弟們打造先登偃甲!”
雞偃師一邊說著,一邊不停得地撲騰著他那傷痕累累的偃師翅。
“汪汪汪,不錯,疤兄,誰能想到在這里碰到了逸辰這個小崽子,這個小崽子雖然以前是個花花公子,不過這一年長進不小,他也報名參加了先登兵卒。”狗偃師也咧著嘴,跟著開口說道。
年逸辰,果然就是紅塵!
紅塵聽到雞狗偃師提到了自己,尷尬地一笑,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對著疤叔不好意思地笑道:
“疤叔、雞叔、狗叔,還是我來說吧。我那報名是輝少幫我報的,這不我也……”說著,他低下頭娓娓道來。
子輝聽完紅塵的話,才終于理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前些日子,紅塵離家出走后,便直奔大前門年府去看望了年依紅,當?shù)弥暌兰t被青丘狐妖所傷后,他當即下定決心從花柳巷尋找有關青丘狐妖的線索,發(fā)誓要為年依紅除掉心病。
子輝從紅塵的話語中,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決心。紅塵這家伙,明知自己命不久矣,卻仍打算在臨死之前,為年依紅報仇雪恨,幫她解開心結,只為了讓年家不至于斷絕后嗣。
據(jù)紅塵所述,整個花柳巷,能與青丘狐妖有關聯(lián)的,恐怕只有徒星淵和黃凌霄這兩個紈绔的花花大少。
一年前,他、黃凌霄和徒星淵,號稱“花柳三少”,他和黃凌霄沆瀣一氣,整日一起吃喝玩樂、嫖賭逍遙,凡事都要跟徒星淵對著干。
等他來到花柳巷后,經(jīng)過反復斟酌與思索,決定以“妙手回春”的大醫(yī)身份,悄悄接近徒星淵和黃凌霄。
就在這時,卻收到刀哥的傳訊,說是子輝替他和“三娃”報了先登兵卒的名額!
接下來,他又遭遇了三娃客棧賭獸一事,看到通緝令后,他也誤以為子輝打劫了那三萬枚妖幣和三萬顆童子丹。
這才打算動用大亂市年府在花柳巷的隱藏勢力,把子輝保護起來,沒想到剛與年府的勢力取得聯(lián)系,就被前來籌軍餉的雞狗偃師給遇上了。
三人這才找上門來,雞狗偃師和疤叔是同一年的老兵卒,他倆又聽紅塵說,子輝精通軍陣,這才讓雞狗偃師剛上來就出手,他倆也想試試子輝是否真的精通軍陣!
子輝回想起方才那險象環(huán)生的戰(zhàn)斗,心中不禁一陣后怕,暗暗咒罵道:這兩個老東西,這哪里是試,簡直是差點把小爺我給試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