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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爺從小紅樓出來時,整個人如同一只飽飲鮮血的蒼鷹,眼神銳利得仿佛能劃破這深沉的深夜。
他懷中抱著吞晶獸,那吞晶獸安靜地蜷縮著,偶爾發(fā)出一兩聲低鳴。十一爺?shù)牟阶硬痪o不慢,但每一步都踩得穩(wěn)實,仿佛腳下藏著千斤的力道,每一步都能在地上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
子輝遠(yuǎn)遠(yuǎn)地拖著腳步跟在后頭,動作小心翼翼,每隔一段時間,他手指往左耳一摸,百張臉譜就會換一張臉譜,身上的獸皮也隨之轉(zhuǎn)動。
子輝一會兒變成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者,滿臉皺紋,彎腰駝背。
一會兒,他又變成一個青春靚麗的少女,面容嬌俏,眼神靈動。
再一會兒,子輝又變成了一個性感迷人的兔女郎,身姿婀娜,風(fēng)情萬種。
他一邊變換著模樣,一邊在心里嘀咕著:“哼,十一爺,就算你再精明,也別想發(fā)現(xiàn)小爺我。小爺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在搞什么鬼?!?/p>
有了這百張臉譜,任憑十一爺奸滑如鬼,也根本就認(rèn)不出一直綴在他身后的是子輝。
再者而言,子輝有了食尸蟲和噬魂蟲的視眼,還有燭陰目和順風(fēng)耳,他倒是不擔(dān)心跟丟了。
“兔宮入口……”子輝心里暗暗琢磨著,盡量壓下心頭的那一絲好奇的悸動。
他深知,不動則已,一動驚天,十一爺向來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狠角色,自己必須要小心應(yīng)對。
七拐八拐后,十一爺在鴛鴦河上一處昏暗的船塢邊停了下來,與那里的一個兔女郎低聲交談著。
子輝躲在不遠(yuǎn)處的大石頭后面,直勾勾的盯著十一爺。
兩人交談了一陣后,十一爺轉(zhuǎn)身離去,那兔女郎則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確認(rèn)安全后,閃身藏入暗巷之中。
子輝剛想走近,便見十一爺?shù)谋秤稗D(zhuǎn)向西南,竟沿著鴛鴦河直奔另一處船塢而去。
子輝一咬牙,心里罵道:“不管了,拼了!”說完,便緊隨其后,腳步匆匆,卻又不敢發(fā)出太大的聲響。
片刻功夫后,那船塢附近,偌大的鴛鴦河上,靠岸的只剩下了一條畫舫船。
直至十一爺站到唯一的一艘畫舫船前,輕松地與人寒暄幾句后,便邁步上船,很快消失在船篷里。
子輝站在河岸邊,望著那畫舫暗中磨牙,心中充滿了無奈和惱怒。這十一爺一步步走得深得像個無底洞,讓人摸不著頭腦,偏偏子輝自己現(xiàn)在只能做個尾隨的蠢貨。
“該死的,難道小爺我還真要從河里游過去?”子輝不悅地想著,眉頭擰成了一個大大的疙瘩,仿佛能夾死一只蒼蠅。
這時,他耳邊傳來一道緩緩逼近的聲音,輪聲沉沉,仿佛悶雷滾動,水波微漾,泛起層層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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