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他強迫自己心態(tài)平和,腦子飛速運轉(zhuǎn),如同急速旋轉(zhuǎn)的風(fēng)車,斟酌著開口:“魚殤和白三爺關(guān)系匪淺,前些日子我聽白三爺說起,魚殤……她可能被碧水金蟾擄到了牛市口的鼀潭?!?/p>
“白三爺,慈善堂的白三爺?鼀潭……好一個鼀潭……”魚幽念著這個名字,咬牙切齒,那潔白的牙齒仿佛要咬碎一切,仿佛深藏于內(nèi)心的怨恨被徹底激發(fā)。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鼀潭老祖混賬,那碧水金蟾更是混賬!”
就在她雙目蓄滿淚光時,河面忽然泛起一陣漣漪,那漣漪如同無數(shù)星辰散落,璀璨而神秘。
魚幽還未來得及逃回情緒深處,那憎惡瞬間便被畫舫上的老龜一句感嘆打斷:“咦?真是有意思!這‘徒家斗獸’竟然還請來了兩尊月影!”
“月影?”子輝眉頭一跳,連忙朝鴛鴦河看去。
只見河水面散開,天上的明月孤懸,宛如一輪巨大的銀盤。
而水中的倒影竟然并不孤單,另一輪圓月悄然出現(xiàn)在對岸,形似鏡像,然而這多出來的月亮,卻散發(fā)著幽藍的寒意,那寒意仿佛能穿透人的骨髓。
“這不對勁!”子輝嘴里咕噥。
他知曉妖術(shù)奇幻莫測,但月影的出現(xiàn),不可能是這幫紅眼兔妖手段的簡單投影。
魚幽的神色一沉,那掩不住的哀痛漸漸在眉宇之間擴散開來,如同烏云密布。她低聲說道:“這水中的第二輪月影,哪里是什么月影,那是倒影……”
她的嗓音仿佛撕裂了情感的幕布,帶著無盡的痛苦和無奈,“龜叔,浮云爺,你們怕是根本不知道這是什么……”
話音未落,河中央陡然升起一陣濃霧。那濃霧厚重得如同棉絮,瞬間將一切都籠罩其中。
子輝放眼望去,竟發(fā)現(xiàn)那第二輪“月亮”仿佛活過來了似的,在水中緩緩轉(zhuǎn)動,那轉(zhuǎn)動的速度雖然緩慢,卻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詭異。
沒等他有所動作,龜殼船的船身忽地猛烈震動起來,仿佛一只巨大的無形之手在猛烈搖晃。
船身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仿佛在痛苦地呻吟。
子輝心懸如弦,條件反射地繃直了身軀,心中暗想:“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難道真有什么巨大的危險即將來臨?”他的呼吸變得急促,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忽然,十一爺再一次從河中冒了出來,他站在畫舫船船頭,渾身不復(fù)剛剛的從容優(yōu)雅,原本整潔的獸皮略顯凌亂。臉色竟隱隱透出絲絲病態(tài)的慘白,那蒼白的臉色在月光下顯得格外陰森。
他冷冷地瞥了四周一眼,眼神中透著迷茫與警惕,吐出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又格外冰涼的話:“嘿嘿,這東西看得到卻摸不到,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這兔宮……”
子輝從船窗口,望著十一爺,運足了順風(fēng)耳才勉強聽到了兔宮二字,心中的疑惑愈發(fā)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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