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巷枯井找到六具尸體!”她胸口劇烈起伏著,仿佛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chǎng)激烈的奔跑。
她的掌心攤開一枚骨質(zhì)鈴鐺,“頸口全刻著西山飛頭紋,鈴芯灌了尸油!”
鈴鐺隨著她顫抖的手“叮當(dāng)”作響,那聲音黏膩得像是毒蛇吐信,令人毛骨悚然。
青眼一直蹲在角落擺弄七截棍,聞言突然抬頭?!拔魃娇鼗晷g(shù)的引子……飛頭老祖這是在胡亂吃人?!?/p>
他起身時(shí)七截棍“咚”地杵地,巨大的力量震得篝火險(xiǎn)些熄滅,火星瞬間暗淡了許多。
“守水井沒用,得燒了尸身,斷它陰氣根源!”
“燒個(gè)屁!”老狗又一腳踢飛腳邊的竹筒,筒里的腌菜撒了一地,散發(fā)出刺鼻的氣味。
“全牛市口二十七口井,分得過來?”他扯開衣襟,露出胸口那道猙獰的刀疤,仿佛在展示著他曾經(jīng)的英勇和無畏。
“要我說,直接殺去悅來客棧,剁了梅大管家那鬼見愁!”
六子“唰”地抽出插在地上的刀,刀身反射出的寒光映得他滿臉戾氣:“狗哥這話中聽!血債血償,大不了拼個(gè)魚死網(wǎng)破!”
華子卻死死拽住他的胳膊:“你瘋了?有飛頭老祖在,去送死嗎?!”
三子突然抓起水瓢,猛地潑向篝火。
“滋啦”一聲,大量的白煙騰起,瞬間彌漫開來,嗆得眾人直咳嗽,眼淚都被刺激得流了出來。
“守水井,燒掉尸骸,否則那些尸骸中了飛頭老祖的十日殘,時(shí)間一到會(huì)變成更多的飛頭娃娃。至于對(duì)付飛頭老祖的事,自由輝少去辦……”
聽到三子發(fā)話了,原本還氣勢(shì)洶洶、吵吵嚷嚷的老狗、二虎子、六子和華子等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徹底閉嘴了。
一時(shí)間,周圍安靜得仿佛能聽見彼此緊張的呼吸聲。
老狗那瞪得如同銅鈴般的眼睛,此刻也不再怒視,只是呆呆地望著三子,嘴唇緊閉,那剛剛還唾沫橫飛的嘴巴仿佛被針線縫住了。
二虎子原本緊握著虎尾鞭的手也漸漸松了些,身體不再緊繃,臉上的憤怒之色慢慢消散。
六子手中那寒光閃閃的刀也垂了下來,一臉的戾氣被凝重所取代。
華子拽著六子胳膊的手也不自覺地松開,那尖細(xì)的嗓音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正如三子所言,飛頭老祖的“十日殘”,非同小可。
這恐怖的西山邪術(shù)就像是一場(chǎng)揮之不去的噩夢(mèng),籠罩在眾人的心頭。只要一想到如果不處理那些尸骸,那后果簡(jiǎn)直不堪設(shè)想。
他們仿佛看到了陰森恐怖的畫面,牛市口的大街小巷里,一到夜里,到處都是那些面容扭曲、雙眼空洞的飛頭娃娃,在黑暗中游蕩、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