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有血的味道。。。。。?!憋w頭娃娃嘴角淌著黏膩的哈喇子,眼中露出貪婪的光,領(lǐng)著同伴們呼啦啦地跟著子輝的指引,飛向了骰子樓。
它們飛速掠過屋頂時,正在修房瓦的王老漢嚇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差點(diǎn)一個不穩(wěn)栽下來。
這群鬼東西平日里見了活人那都是要撲上來狠狠啃上兩口的,今兒個怎么一個個笑得跟撿了金山銀山似的?
此時的骰子樓里,正是熱鬧非凡的時刻。賭徒們?nèi)绯彼銛D在骰寶臺前,那一雙雙眼珠子瞪得比桌上的骰子還要大。
有個輸急眼的漢子,已然不顧一切地把身上最后一件褂子押上了桌,他哆嗦著伸出手,正要去掀那骰盅。
獨(dú)眼婆娘則翹著她那細(xì)長的蘭花指,正要開啟骰盅,忽然,一陣陰冷至極的寒風(fēng)猛地刮了進(jìn)來,原本亮堂堂的油燈瞬間全部熄滅了。
“哪個缺德的。。。。。?!彼脑掃€沒說完,就聽見“咔嚓”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
只見房梁上倒掛下一顆面目猙獰的人頭,猩紅的舌頭快速地舔過她臉上厚厚的粉,然后“呸呸”地吐了兩口:
“什么破胭脂,比梅大奶奶的腳皮還糙!”
賭場瞬間就像炸了鍋一般。板凳翻倒的聲音、碗碟碎裂的清脆聲,混著賭徒們驚恐的鬼哭狼嚎,那場面簡直就像捅了一個巨大的馬蜂窩。
有個戴著瓜皮帽的胖子,一心想著從后門偷偷溜走,卻被飛頭娃娃那長長的腸子死死纏住了腳踝,然后被硬生生地拖了回來,直接按在了賭桌上。
那胖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鼻涕泡都冒了出來:“鬼爺爺饒命!我家里還有八十老母。。。。。?!?/p>
“誰是你爺爺!”飛頭娃娃怒目圓睜,“咔嚓”一聲就啃掉了他半拉耳朵。
二樓的雅間里,一個賭徒正摟著個濃妝艷抹的粉頭愜意地吃酒。
聽見外面亂哄哄的動靜,他推開窗想一探究竟,結(jié)果差點(diǎn)被飛頭娃娃撞了個倒仰。
那鬼東西沖他齜牙咧嘴地一笑,滿嘴尖利的獠牙閃著令人膽寒的寒光:“喲,這還是奶油小生和油面粉頭。。。。。?!?/p>
“放屁!老子什么時候成了奶油小生。。。。。?!蹦琴€徒的話還沒說完,飛頭娃娃的腸子已經(jīng)迅速卷住了他的脖子。
那家伙嚇得一個激靈跳了起來,緊接著又被另一顆飛頭當(dāng)作球踢了出去,“咣當(dāng)”一聲砸穿了地板,揚(yáng)起一片塵土。
子輝蹲在對面的屋頂上,悠哉悠哉地看著這出好戲,順手往嘴里扔了顆花生米,嚼得津津有味。
他這幻術(shù)著實(shí)精妙絕倫——在飛頭娃娃的眼中,骰子樓變成了梅大管家的西山別院,而那些賭徒們都成了它們垂涎欲滴的美味血食。
那顆領(lǐng)頭的飛頭正瘋狂地抱著骰寶臺啃咬著,木頭渣子四處崩飛,濺得到處都是。
“我的天爺哎!”獨(dú)眼婆娘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地往后院跑去,臉上厚厚的粉隨著她的動作撲簌簌地往下掉落。
她前腳剛跨過門檻,后腳就聽見“轟隆”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