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牛市口的街道漸漸安靜下來。往日熱鬧的夜市今晚格外冷清,家家戶戶都緊閉門窗,連狗都不敢叫喚。
人人都知道,最近夜里不太平,那些該死的飛頭娃娃總是出來害人了。
三個飛頭娃娃正在巷子里慢悠悠地飄著,它們的腸子拖在地上,發(fā)出黏糊糊的聲響。
領(lǐng)頭的那個飛頭咧著嘴,露出滿口尖牙:"今晚去哪兒找樂子?"
"聽說米鋪新來了個伙計,"第二個飛頭舔著嘴唇說,"年輕力壯的,血一定很甜。"
第三個飛頭突然停下,鼻子抽了抽:"等等,有生人的味道。。。"
話音未落,一道灰影從屋頂輕飄飄地落下。月光下,只見一個穿著灰袍的人站在巷子中央,臉上戴著半張麒麟面具。
"什么人?!"領(lǐng)頭的飛頭厲聲尖叫。
灰袍人沒有答話,只是緩緩抬起右手。他的動作看起來很慢,卻讓三個飛頭娃娃同時感到一陣心悸。
"找死!"領(lǐng)頭的飛頭猛地撲了過去,血紅的腸子像鞭子一樣甩向灰袍人。
灰袍人輕輕側(cè)身,那根沾滿血污的腸子擦著他的衣角劃過。與此同時,他的右手突然泛起一道青光,在空中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
"咔嚓"一聲,領(lǐng)頭的飛頭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整齊地劈成了兩半。
黑色的污血噴濺在墻上,那顆猙獰的頭顱在地上滾了兩圈,嘴巴還在一張一合。
剩下的兩個飛頭娃娃發(fā)出刺耳的尖嘯,一左一右撲向灰袍人。它們的腸子像毒蛇般纏繞過來,尖牙在月光下閃著寒光。
灰袍人依舊不慌不忙。他右腳踢出,右邊的飛頭娃娃剛沖到跟前,就被這一腳迎面擊中,整顆腦袋像西瓜一樣炸開。
最后一個飛頭見勢不妙,轉(zhuǎn)身就要逃跑?;遗廴溯p輕一躍,右手成爪,精準地扣住了飛頭的天靈蓋。
只見他五指微微用力,"噗"的一聲悶響,那顆腦袋就像熟透的果子般被捏碎了。
整個過程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三個讓百姓聞風喪膽的飛頭娃娃,就這么悄無聲息地變成了一地碎肉。
灰袍人站在原地,從懷中取出一個陶制小瓶。他掐了個法訣,口中念念有詞,那些飄散在空中的黑氣就像受到牽引一般,乖乖地鉆進了瓶子里。
"第三個了。。。"灰袍人低聲自語,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摩擦。他收起陶瓶,身影一晃,就像融化在夜色中一樣消失不見了。
。。。。。。
梅大管家聽到消息時,正在悅來客棧的雅間里品棗兒茶。她手里的茶杯"啪"的一聲摔在地上,碎成了幾瓣。
"你說什么?!"她猛地站起身,脖頸上的蜈蚣疤痕因為憤怒而變得紫黑,"三個飛頭娃娃全死了?"
跪在地上的西山族人瑟瑟發(fā)抖:"是、是的。。。就在米鋪后巷。。。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梅大管家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
飛頭娃娃煉制不易,每一個都要耗費大量心血。更可恨的是,對方居然連怨氣都收走了,這等于斷了她的后路。
"查!給我查清楚這個麒麟洞的底細!"她咬牙切齒地命令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飛頭抬棺,陰兵送葬,這是梅大管家為年依紅操辦后事的大禮,容不得絲毫馬虎。
。。。。。。
子輝蹲在茶攤的棚頂上,嘴里叼著一根草莖。尸殼郎剛剛把飛頭娃娃被殺的經(jīng)過完整地傳了回來,六只復眼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