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街的黃昏總是來得特別早。夕陽的余暉懶洋洋地灑在青石板上,給整條街道鍍上一層橘紅色的光暈。
米鋪老板老張正忙著收拾鋪面,他佝僂著腰,小心翼翼地把最后一袋新米搬進(jìn)店里。今天生意不錯,他盤算著等會兒去隔壁王婆那里買兩個糙餅當(dāng)晚飯。
突然,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打破了街道的寧靜。老張?zhí)ь^一看,頓時臉色煞白——五六個帶著戰(zhàn)血潭骨牌的混混正大搖大擺地朝他的米鋪走來。
為首的正是鐵頭,那個額頭上有一道猙獰傷疤的惡霸。
"老張頭,這個月的保護(hù)費該交了吧?"鐵頭一腳踹開米鋪的竹簾,粗壯的手臂"砰"地砸在柜臺上,震得算盤都跳了起來。
老張的手不自覺地發(fā)抖,他賠著笑臉說:"鐵、鐵頭哥,這個月生意不好,您看能不能。。。"
"少他媽廢話!"鐵頭一把揪住老張的衣領(lǐng),把他整個人提了起來,"老子今天心情不好,別給臉不要臉!"
說著,他掄起包鐵的木棍,"嘩啦"一聲砸碎了柜臺上的米缸。白花花的大米像瀑布一樣傾瀉而下,灑了滿地。
其他混混見狀,紛紛起哄,有人抓起米就往口袋里塞,還有人故意用腳碾著地上的米粒取樂。
"住手!求求你們住手啊!"老張跪在地上,顫抖著去捧那些被糟蹋的米粒,渾濁的淚水順著皺紋縱橫的臉頰滾落。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灰影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巷口。鐵頭只覺得后頸一涼,還沒等他回頭,一股巨力就重重踹在他后腰上。
他整個人飛了出去,像塊破布一樣撞在墻上,手里的木棍"咣當(dāng)"一聲掉在地上。
"誰?!"鐵頭掙扎著爬起來,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只見一個戴著麒麟面具的灰袍人靜靜站在街道中央,寬大的袖袍無風(fēng)自動。
夕陽的余暉照在那張詭異的面具上,泛著冰冷的光。
"是。。。是麒麟洞的人!"一個混混結(jié)結(jié)巴巴地喊道,手里的砍刀都在發(fā)抖。
灰袍人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活動了下手腕。鐵頭強(qiáng)撐著站起來,惡狠狠地吼道:"怕什么!他就一個人,給我上!"
混混們互相看了看,終于鼓起勇氣一擁而上。最前面的混混掄起砍刀就劈,灰袍人微微側(cè)身,刀鋒擦著他的衣角劃過。
緊接著他右手成爪,一把扣住混混的手腕,輕輕一扭,"咔嚓"一聲脆響,那混混頓時發(fā)出殺豬般的慘叫。
另一個混混趁機(jī)從背后偷襲,灰袍人卻像背后長了眼睛似的,突然一個后踢,正中那人胸口。
這一腳力道十足,那混混直接倒飛出去,重重摔進(jìn)路邊的臭水溝里,濺起一片污水。
不到半分鐘,五六個混混就全躺在了地上,有的抱著斷手哀嚎,有的直接昏死過去。
鐵頭癱坐在地上,褲襠已經(jīng)濕了一片?;遗廴丝炊紱]看他一眼,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這些混混,在麒麟洞的眼里就是菜,不過他收到了丐幫消息,這里可不是幾個混混那么簡單的,這是戰(zhàn)血潭和梅大管家給麒麟洞下的套。
……
就在這時,四周突然響起詭異的"沙沙"聲。灰袍人腳步一頓,面具下的眼睛微微瞇起。
只見街道兩旁的屋頂上、巷子深處,突然鉆出幾十個食人樹怪。這些怪物足有兩三米高,粗糙的樹皮上布滿尖刺,枝條像毒蛇一樣扭動著。
更可怕的是,半空中還飄著十幾個飛頭娃娃,它們咧著血盆大口,拖在地上的腸子發(fā)出令人作嘔的"咕嘰"聲。
"哈哈哈,等你很久了!"鐵骨大搖大擺地從樹怪后面走出來,嘴里叼著根草根,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
陰士郎跟在他身邊,眼睛里閃著兇光。
一個西山府族人拄著藤杖,慢悠悠地從另一側(cè)走來,冷笑道:"麒麟洞的,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灰袍人環(huán)顧四周,突然抬起手打了個響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