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灰袍人的遁法更是精妙。
他退到洞內(nèi)滲水的石壁前,身形突然變得透明起來。子輝清楚地看到,他周身的毛孔都在滲出細(xì)密的水珠,這些水珠與巖壁上的水漬相連,整個人就像冰雪消融般化入水中。
這不是簡單的潛水術(shù),而是真正將肉身轉(zhuǎn)化為水之精華。灰袍人化作一道清流,順著巖縫游走,時而匯入地下暗河,時而化作晨露附在草葉上。
更驚人的是,他能在任何有水汽的地方重現(xiàn)身形——無論是路人茶杯里的水霧,還是清晨花瓣上的露珠。
子輝嘗試用土遁攔截,卻發(fā)現(xiàn)對方完全不受大地束縛。水遁者可以順著地脈中的水脈自由來去,甚至能借助雨云升上高空。
眼看就要得手,對方卻突然散作萬千雨滴,轉(zhuǎn)眼就在十丈外的水洼里重新凝聚。
最令人防不勝防的是那個擅長火遁的灰袍人。只見他隨手彈出一?;鹦牵屈c微光在空中劃出優(yōu)美的弧線。
在火星尚未落地時,他的身形已經(jīng)與火光融為一體。
不是簡單的借著火焰掩飾行蹤,而是真正實現(xiàn)了"火即是身,身即是火"的玄妙境界。
子輝親眼看見他化作一道流火,在油燈之間跳躍穿梭。
更可怕的是,這種火遁可以借助任何形式的熱量移動——無論是爐灶的余溫,還是路人呼出的熱氣,甚至是陽光下被曬熱的石板。
子輝差點抓住他,他卻突然散作無數(shù)螢火,轉(zhuǎn)眼又在燈籠里重組身形。
最棘手的是,火遁狀態(tài)下他幾乎免疫物理攻擊。刀劍劈過只會讓火焰暫時分開,拳腳相加反而助長火勢。
連子輝的判官筆青光掃過,也只能暫時逼退,無法真正傷其根本。
最后一個灰袍人的土遁術(shù)看似尋常,實則最為深奧。
他不像普通土遁者那樣需要掐訣念咒,而是真正做到"落地即遁"。只要腳底接觸地面,哪怕只有一寸見方的土地,也能瞬間融入其中。
子輝發(fā)現(xiàn)他的土遁與眾不同之處在于對地脈的掌控。普通土遁只能在淺表層移動,此人卻能在不同地質(zhì)層中自由切換。
時而如游魚般在松軟的沖積層穿梭,時而似鐵石般在堅硬的巖層中穿行。
更驚人的是,他懂得利用地下的溶洞、暗河來加速,甚至能借助地震波來增強移動速度。
子輝精通土遁,帶著落娃,好不容易用神識鎖定他的位置,他卻突然潛入深層巖漿附近,利用地?zé)岣蓴_追蹤。
等子輝重新定位時,他早已出現(xiàn)在半里外的河灘上。這種對大地本質(zhì)的理解,已經(jīng)遠(yuǎn)超尋常遁術(shù)的范疇。
……
子輝盯上了最后一個灰袍人,對落娃使了個眼色:"堵住他!"
那灰袍人見勢不妙,轉(zhuǎn)身就往外跑。子輝和落娃立即追了上去,三人一前兩后沖出了麒麟洞,在牛市口的街道上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追逐戰(zhàn)。
灰袍人一個箭步躥到鐵匠鋪前,伸手在燒紅的鐵砧上一按,整個人"唰"地消失不見,只留下一縷青煙。
"這家伙還會金遁!"子輝氣得牙癢癢,拉著落娃往鐵匠鋪后巷追去。
剛拐過彎,就見那灰袍人從一面破舊的木門里鉆出來,沖他們咧嘴一笑,轉(zhuǎn)身就往城外的樹林跑去。
"木遁!"落娃邊跑邊喊,額頭已經(jīng)沁出細(xì)密的汗珠,"輝少,這樣追不是辦法!"
子輝哪肯放棄,立即運起土遁術(shù)追擊。兩人一前一后在土里鉆來鉆去,灰袍人時不時冒個頭,沖他們做個鬼臉又鉆下去,活像條滑不溜手的泥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