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妹拄著木棍當拐杖,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還不忘抓把藥粉往樹根上撒。
那藥粉沾到樹皮就冒綠煙,熏得食人樹怪直打噴嚏,樹葉嘩啦啦往下掉。
老狗更絕,把褲腰帶解下來系在樹杈上打秋千,氣得食人老祖枝條亂甩,結果沒打著人不說,反倒抽了自己好幾個大嘴巴子。
"接著啃!別給這老樹精喘氣!"
尸殼郎六只復眼瞪得溜圓,甲殼上青光連閃,活像盞走馬燈。它如今可是開蒙十級的大蟲子,指揮起蟲群那叫一個威風凜凜,活像大將軍點兵。
食人老祖粗壯的樹干上鼓起無數(shù)小包,那是噬魂蟲在皮下開狂歡派對,啃得那叫一個歡實。
混戰(zhàn)持續(xù)了足足兩炷香時間,潭邊的泥地早被踩成了爛粥。
飛頭娃娃的腸子纏在樹杈上打結,活像晾曬的臘腸;陰兵的壽衣碎片和骷髏兵的肋骨摻作一堆,分不清誰是誰的;食人樹怪的斷枝爛葉鋪了滿地,踩上去咯吱咯吱響。
不知哪個缺德玩意把糯米水潑進了戰(zhàn)血潭,這會兒潭水泛著詭異的白沫,咕嘟聲都變得有氣無力,活像垂死病人的喘息。
十爺和十一爺最先扛不住。
這倆家伙被子輝龍爪撕得渾身掛彩,狗毛滿天飛,活像兩團會走路的破棉絮。
兩人一對眼神,突然"嗷嗚"一聲扭頭就跑,躥得比受驚的野狗還快,眨眼間就沒了影兒。
食人老祖更慘,主干被蟲群蛀成了篩子,樹汁流得跟眼淚似的。
山雞早就溜得沒影,估計是看苗頭不對,腳底抹油了。
剩下幾棵食人樹怪見勢不妙,竟然把自己連根拔起,邁著樹根當腿往林子里逃,那場面活像一群喝醉的老頭兒跳廣場舞,沿途還撞翻了好幾個看熱鬧的丐幫弟子。
飛頭老祖倒是想跑,可惜腸子被釘?shù)锰?。眼瞅著落娃舉著第七根棺材釘逼近,這老怪物終于慫了,扯著破鑼嗓子喊:
"小蟲落!咱們好歹是同族。。。。。。"
"同你奶奶個腿!"落娃一釘子扎在他天靈蓋上,下手那叫一個干脆利落。飛頭老祖渾身抽搐著縮成團。
潭邊忽然安靜下來,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丐幫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爆發(fā)出震天響的歡呼。
有人把破碗摔在地上當鑼敲,叮叮當當響成一片;有人抱著骷髏兵跳起了轉圈舞,那骨頭架子被轉得暈頭轉向。
白妹癱坐在泥地里傻笑,臉上的血道子都笑開了花;老狗干脆四仰八叉躺成大字型,呼哧呼哧直喘粗氣,活像條累癱的老黃牛。
子輝抖了抖龍翼剛要說話,突然臉色一變——戰(zhàn)血潭底傳來聲悶響,那聲音像是有人在水底敲鼓,震得人腳底板發(fā)麻。
水面的咕嘟聲驟然停歇,連個水花都不冒了。
所有人都像被掐住脖子似的安靜了,連喘氣都小心翼翼的。
潭水開始逆時針旋轉,越轉越快,中心緩緩鼓起個巨大的水包,那水包越脹越大,活像有什么龐然大物要破水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