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干什么?!”子輝臉色一變,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yù)感,剛要沖上去,卻被梅大管家攔住。
“別動!”梅大管家冷聲道,聲音中沒有絲毫感情,“那毒傀身上全是金蟾衾毒,碰不得!”
假魚殤穿著大紅嫁衣,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刺眼。她站在高處,低頭俯瞰著眾人,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那笑容讓人毛骨悚然。
她的聲音空洞而飄忽,像是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來,帶著一種虛幻的感覺:“我名魚殤,赤鱬一族,生于青丘英水河……魚幽是我妹,同族同源……”
話音未落,她的身體驟然崩解,化作一縷濃黑的毒煙,迅速擴(kuò)散開來。
那煙霧如有生命一般,順著風(fēng)勢席卷整個(gè)慈善堂,甚至蔓延到周圍的街巷。
“不好!快閉氣!”白三爺大喊,聲音中充滿了焦急和恐懼。但已經(jīng)晚了。
毒煙所過之處,無論是人族還是妖族,全都渾身僵硬,皮膚迅速泛起金色。
短短片刻,慈善堂內(nèi)外,竟有數(shù)十萬人中了金蟾衾毒!那金色的紋路如同詛咒,無情地侵蝕著他們的身體和靈魂。
更詭異的是,那些變成“小金人”的受害者,竟不由自主地挪動身體,在地上擺出了兩個(gè)巨大的字——
“問名!”
……
“問名之禮……”梅大管家盯著地上的字,眉頭緊鎖,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努力想要從這詭異的現(xiàn)象中找出一絲線索。
“這是六禮的第二禮,納彩之后,男方要問女方的姓名和生辰,可這毒傀搞這一出是什么意思?”她喃喃自語,聲音在混亂的環(huán)境中顯得格外渺小。
白三爺沉聲道:“她剛才提到了‘赤鱬’。”他的目光轉(zhuǎn)向魚幽,眼神中多了一份凝重。
魚幽臉色蒼白,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仿佛想要逃避眾人的目光。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無助,身體微微顫抖著。
青丘有三族——九尾狐、灌灌鳥、赤鱬魚。赤鱬一族雖不如九尾狐顯赫,但他們的妖丹卻是解毒圣物。
古老相傳:“英水多赤鱬,食之不疥。”金蟾衾毒本質(zhì)是“疥毒”,而赤鱬的妖丹,恰恰能解此毒!
“所以……碧水金蟾搞這一出,是想告訴所有人——赤鱬能解毒?”子輝恍然大悟,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明悟,可隨即又被深深的憂慮所取代。
白三爺點(diǎn)頭,臉上的表情嚴(yán)肅而沉重:“沒錯,而且魚幽就是赤鱬!”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魚幽身上。
那些中毒的妖族和人族,眼神里透出貪婪和渴望,仿佛她是一塊能救命的肥肉。他們的目光如同鋒利的刀刃,刺痛著魚幽的心靈。
梅大管家瞇起眼睛,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骨鈴,那骨鈴在她手中發(fā)出輕微的聲響。連她的目光都有些微妙的變化,那變化中包含著復(fù)雜的情緒,讓人難以捉摸。
魚幽攥緊魚骨劍,聲音發(fā)顫:“你們……想干什么?”
子輝毫不猶豫地?fù)踉谒媲?,“誰敢動她,先問過我的判官筆!”
白三爺也站了出來,金色右臂微微發(fā)亮,“赤鱬妖丹雖能解毒,但取了丹,魚幽必死!碧水金蟾這招,是要逼我們自相殘殺,讓我們內(nèi)訌!”
……
借“問名之禮”散布赤鱬的消息,讓中毒者把矛頭指向慈善堂內(nèi)部——這就是碧水金蟾和鼀潭老祖的毒計(jì)!
白三爺緊握著拳頭,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好一招借刀殺人……”他的眼神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心中對碧水金蟾和鼀潭老祖的仇恨愈發(fā)濃烈。
遠(yuǎn)處,鼀潭的方向傳來一陣癲狂的笑聲,那笑聲在夜空中回蕩,仿佛在嘲弄他們的困境,在欣賞自己一手導(dǎo)演的這場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