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著件皺巴巴的褐色短褂,腳上蹬著雙破舊的布鞋,活像個市井里的老頑童??赡请p眼睛卻亮得嚇人,像是能看透人心。
"老兔子,青丘白那小子,膽子不小啊。"三寸丁咂咂嘴,瞇著眼笑道,"敢打我女人的主意,賞他一板磚,不為過吧。"
他說這話時語氣輕松,就像在討論今天的天氣。但徒家老祖知道,這個老家伙越是表現(xiàn)得漫不經(jīng)心,心里就越是計較。
徒家老祖冷哼一聲:"你那兩個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燈,紅鴛差點把十爺?shù)膲釉覡€,紅鴦更是把青丘白耍得團團轉(zhuǎn)。"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要我說,你這老東西教出來的,沒一個簡單的。"
三寸丁嘿嘿一笑,露出滿口黃牙:"那是她們本事大。"
他晃了晃腳丫子,"紅鴛性子烈,但做事有分寸;紅鴦看著溫順,心里門兒清。這兩個丫頭,可比青丘那些狐貍精強多了。"
徒家老祖懶得跟他掰扯,轉(zhuǎn)而問道:"青丘白這個小狐貍這次來亂谷城,到底想干什么?"
"還能干什么?"三寸丁撇撇嘴,蜜餞的糖渣粘在胡子上,"黃白二使,督戰(zhàn)令在手,明面上是來督戰(zhàn),暗地里是想借乞族內(nèi)斗,削弱我們?nèi)俗宓牧α俊?
他說著拍了拍手,"黑狐貍那老女人,打的一手好算盤。不過聽說他們還在找一樣物件……至于是什么物件?你個老兔子,號稱亂谷萬事通,怕是比我還清楚……"
徒家老祖沉吟片刻:"這你倒是冤枉我了,何況那小狐貍手上手段不少,黃風(fēng)大陣、三尾幻境,連桑老看中的那小子都差點栽進去。"
三寸丁嗤笑一聲:"雕蟲小技罷了。"他伸出小拇指比了比,"要不是顧忌青丘那位黑狐貍,我早一巴掌拍死他了。"說著做了個拍蒼蠅的動作。
徒家老祖瞥了他一眼:"你倒是敢說,黑狐貍可不是好惹的。"
"怕什么?"三寸丁不以為意,又摸出一塊蜜餞塞進嘴里,"她又不在跟前。再說了,我乞族一脈什么時候怕過她文圣廟?"
屋外傳來細微的響動,像是有什么小動物跑過。三寸丁耳朵動了動,忽然笑道:"聽聽,你那幫兔崽子又在偷聽了。"
徒家老祖連眼皮都沒抬:"讓他們聽去,反正也聽不懂。"
三寸丁哈哈大笑,笑聲震得房梁上的灰塵簌簌落下。
笑夠了,他才正色道:"說正經(jīng)的,青丘白這次吃了虧,短時間內(nèi)不敢再蹦跶了。不過。。。。。。"他瞇起眼睛,"那小狐貍一肚子壞水,記仇得很,肯定憋著壞呢。"
徒家老祖點點頭,又問道:"那渣渣輝呢?你覺得這小子怎么樣?"
提到子輝,三寸丁眼睛一亮:"不錯,真不錯!"
"哦?"徒家老祖挑眉,"你很少夸人。"
三寸丁咧嘴一笑,露出缺了顆門牙的牙床:"半步封圣,硬撼四脈六個封圣境界,還能反向控制黃風(fēng)的奴印,這小子有股瘋勁兒,比當(dāng)年的牛屠子還生猛。"
他搓了搓手,"更難得的是,他比牛屠子多了幾分機靈勁兒,知道什么時候該瘋,什么時候該收。"
徒家老祖淡淡道:"可他終究是人族,桑老在青丘,他能扛得起丐幫的大旗嗎?"
三寸丁擺擺手:"桑老雖然不在,但他選人的眼光一向毒辣。"他忽然壓低聲音,"你知道那老頭子為什么選那小子嗎?"
徒家老祖搖頭。
"因為那小子來歷神秘,又懂得審時度勢。"三寸丁神秘兮兮地說,"最關(guān)鍵的是,他跟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