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亂谷城的風(fēng)聲里裹挾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躁動。
拍花老祖站在徒家老宅的庭院中央,手中托著那桿漆黑的萬魂幡。
幡旗無風(fēng)自動,旗面上無數(shù)扭曲的人臉無聲哀嚎,卻又被某種力量死死禁錮,無法掙脫。
月光透過薄云,在幡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那些被囚禁的魂魄仿佛在掙扎,卻又被無形的枷鎖壓制。
"原來如此。"拍花老祖咧嘴一笑,滿口黃牙在月光下泛著森冷的光。
"萬魂幡才是真正的青丘妖王令。"他的手指輕輕撫過幡面,感受著其中蘊(yùn)含的磅礴妖力。
這桿看似兇煞的魂幡,竟藏著號令四族的至高權(quán)柄。
徒家老祖盤坐在蒲團(tuán)上,白發(fā)垂地,眼皮微抬,聲音沙啞如枯葉摩擦:"青丘那位黑狐貍,倒是藏得夠深。"
他的目光落在萬魂幡上,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這老兔子活了數(shù)千年,什么陰謀詭計沒見過?但今日這出戲,還是讓他感到意外。
拍花老祖嗤笑一聲,手指輕輕摩挲著幡旗上的紋路:"她讓青丘白和黃風(fēng)這兩個蠢貨在明面上鬧騰,無非是想讓乞族五脈自亂陣腳,好讓咱們替她辦事。"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可惜啊,她算漏了一點(diǎn)。"
"咱們這些老東西,也不是任人拿捏的棒槌。"徒家老祖緩緩站起身,袖袍無風(fēng)自動。
“乞族五脈,小一輩他們青丘都吃了癟,更何況咱們四族的老一輩……”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作為亂谷城最古老的勢力之一,他豈會甘心被人當(dāng)槍使?
拍花老祖瞇起眼睛,眸中閃過一絲狠辣:"既然妖王令到了手中,那咱們也該動一動了。"
他抬頭望向夜空,烏云正在聚集,一場風(fēng)暴即將來臨。
……
四族聚首,妖王令下!
翌日,亂谷城最隱秘的地下暗廳內(nèi),四族掌舵人齊聚。
這處暗廳位于花柳巷深處,入口隱藏在破敗的窯洞后,四周布滿了隔絕窺探的禁制。
廳內(nèi)燭火搖曳,將眾人的影子拉得老長,在石壁上扭曲變形??諝庵袕浡奶聪悖瑓s掩蓋不住那股劍拔弩張的緊張感。
拍花老祖坐在首位,萬魂幡橫置于膝上,旗面微微震顫,仿佛感應(yīng)到了某種無形的力量。
他的身形雖矮小,但此刻散發(fā)出的威壓卻讓在場眾人都感到呼吸一滯。
徒家老祖白發(fā)垂肩,神色淡漠,身后站著娼族最精銳的黑兔妖兵。這些妖兵個個面無表情,眼中卻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他們就像影子一樣安靜,卻又隨時準(zhǔn)備撕碎任何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