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路的獸群主力,連同那頭恐怖的狼王,消失了!
被那恐怖的深淵徹底吞噬!
“獸……獸群……”剛醒過來的小山喃喃自語,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掉…掉下去了?”阿草的聲音顫抖著,充滿了劫后余生的茫然。
“是…是小水…”大貓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震撼,他銅鈴大的眼睛死死盯著那片崩塌的懸崖邊緣,尋找著那個身影。
石婆拄著骨杖,佝僂的身軀在深淵的狂風(fēng)中微微搖晃,她的目光穿透尚未散盡的煙塵,落在那片崩塌的絕壁邊緣。
沒有歡呼,只有一片死寂的震撼和后怕。
“小水?小水呢?!”阿草猛地反應(yīng)過來,她跌跌撞撞地沖出巨巖的遮蔽,踉蹌著撲到崩塌區(qū)域的邊緣,巨大的恐懼瞬間攫住了她的心臟。
崩塌的懸崖邊緣,空空如也!
只有幾塊松動的碎石,在狂風(fēng)的吹拂下,搖晃著,最終脫離巖體,無聲無息地墜入下方那永恒的黑暗。
“小水——!?。 ?/p>
阿草凄厲到變調(diào)的哭嚎,如同受傷母獸最后的悲鳴,猛地撕裂了短暫的寂靜,在空曠的深淵邊緣瘋狂回蕩,比之前任何獸吼都更加絕望,更加令人心碎。
她巨大的身軀癱軟在地,雙手徒勞地向前伸著,仿佛要抓住那看不見的身影,淚水混合著臉上的血污,洶涌而下,砸在冰冷的巖石上。
“我的兒啊——!小水——!你回來——!回來啊——?。。 ?/p>
那哭聲,穿透深淵呼嘯的氣流,直直砸進下方黑暗的深處。
子輝死死摳住巖縫的手指,指關(guān)節(jié)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甚至能聽到骨骼不堪重負(fù)的細(xì)微呻吟。
他整個人如同壁虎般緊貼在冰冷濕滑的峭壁上,身體懸空,腳下是翻涌著混沌氣流的、深不見底的黑暗深淵。
剛才那驚天動地的崩塌就發(fā)生在他頭頂咫尺之遙,巨大的震動幾乎將他震落。
此刻,耳朵里還充斥著巖石滾落的轟鳴和巨獸墜淵時拉長的絕望慘嚎的回音,震得他腦仁嗡嗡作響。
幾塊拳頭大小的碎石砸在他的背上和腿上,帶來一陣陣悶痛,提醒著他此刻處境的真實與危險。
他不敢動。
一絲一毫都不敢動。
每一次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胸腔的起伏會破壞這脆弱的平衡。
冰冷的巖石透過單薄的獸皮衣,將刺骨的寒意源源不斷地傳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