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草忙著照顧族人,清理排出的污穢,尋找一切能入口的東西給虛弱的族人補充體力。
大黑則安靜地趴在“石爪”入口外,如同一尊忠誠的黑色雕像,警惕地守衛(wèi)著這片剛剛獲得喘息之機的避難所。
子輝靠在冰冷的巖壁上,閉目調(diào)息,努力恢復著消耗過度的體力和精神力。手腕上的傷口隱隱作痛,提醒著他剛才的決絕。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極其沙啞、微弱,卻帶著一種奇異力量的聲音響起:
“小……水……”
是石婆!
子輝猛地睜開眼睛。
只見石婆不知何時已經(jīng)微微睜開了雙眼,雖然依舊渾濁黯淡,但已經(jīng)不再是毫無神采的死寂。
她枯瘦的手指極其艱難地動了動,似乎想指向什么。
阿草立刻明白了,她小心翼翼地扶著石婆坐起一點,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石婆的目光緩緩掃過洞內(nèi):
看著呼吸平穩(wěn)、傷口開始好轉的大貓;看著昏睡但臉色不再慘白的小山;看著其他劫后余生的族人……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子輝身上,那目光深邃、復雜,充滿了無盡的疲憊,卻又燃燒著一種近乎燃燒生命般的期許。
“好……孩子……”
石婆的聲音如同砂紙摩擦,每一個字都異常艱難,“你……救了……狼人族……”
子輝連忙單膝跪在石婆面前:“石婆,這是我該做的。小爺我是‘小水’,是狼人族的一員?!?/p>
石婆極其緩慢地搖了搖頭,眼神似乎穿透了子輝,望向了某個遙遠的、不可知的所在。
“不……不止……狼石……選中你……不只是……為了……一個部落……”
她喘息了幾口,積蓄著力量??菔莸氖謽O其艱難地、顫抖著,探入自己貼身獸皮衣的最里層,摸索著。
良久,她掏出了一件東西。
那是一柄骨刀。
不同于部落戰(zhàn)士使用的那些粗獷厚重的石刀骨矛。
這柄骨刀只有約莫小臂長短,通體呈現(xiàn)出一種溫潤如玉的暗白色,表面布滿了極其古老、繁復、如同星辰軌跡又似狼群奔騰的天然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