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面?立足?”他輕輕重復(fù)這兩個詞,嘴角勾起一絲極淡極冷的弧度,像骨刃在石頭上輕輕刮過:
“阿骨朵砍下阿姆頭顱的時候,我們的臉面就已經(jīng)丟盡了。活下去,扎下根,變得讓任何人都不敢再來撕咬,那才是真正的立足?!?/p>
他緩緩抬起頭,目光如同實質(zhì)的冰錐,逐一釘在在場每一個核心成員的臉上。
“狼腰部落,地形特殊,吞沙之喉,遍地黃沙,沙蝎難纏,強攻代價太大,甚至可能久攻不下,被活活拖死。她們自己把機會送上門,省了我們無數(shù)力氣和族人的命?!?/p>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阿刺臉上,那眼神深邃得讓阿刺心驚肉跳。
“阿刺‘嫁’過去,不是恥辱,是任務(wù)。一把插入‘吞沙之喉’最深處的、最意想不到的‘心鑰’?!弊虞x的聲音壓低,卻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蠱惑力:
“你要做的,不是去當(dāng)什么族長配偶,是去當(dāng)一根釘子,卡死她們最靈活的關(guān)節(jié);是去當(dāng)一劑慢毒,從內(nèi)部腐蝕掉那只老蝎子的巢穴?!?/p>
阿刺的心臟狂跳起來,一股混雜著恐懼、荒謬和一絲被巨大風(fēng)險點燃的病態(tài)興奮沖上頭頂。
“當(dāng)然,不能白白‘嫁’過去?!弊虞x話鋒一轉(zhuǎn),語氣變得如同精明的商人,“得談條件。既然是‘盟主’出嫁,嫁妝和回禮,自然要配得上身份?!?/p>
他看向阿刺,眼神冰冷而清晰:“阿刺,從現(xiàn)在起,忘記你的屈辱。你是狼毫族的族長,是為了部落生存,不惜犧牲色相與狼腰部落聯(lián)姻的英主。你貪戀沙母阿魯不花的權(quán)勢?可以。你更傾心她年輕貌美的女兒莎莎?也行。或者。。。你兩個都想要?也無不可??傊?,提出你的‘要求’,合理,但又足以讓那只老蝎子和她驕傲的女兒心癢難耐,或者。。。暴跳如雷卻又不得不斟酌?!?/p>
子輝的嘴角再次勾起那絲冰冷的弧度:“比如。。。你可以提出,沙母年事已高,你更傾慕她女兒莎莎的勇武與美貌,希望莎莎也能一同。。。嗯?”
阿刺倒吸一口涼氣,被子輝這大膽到近乎褻瀆的想法震得頭皮發(fā)麻。那可是母系為尊的狼腰部落!公然提出想要沙母的女兒?
“這。。。。。。這太…。。?!?/p>
“或者,”子輝不等他說完,繼續(xù)淡淡道,“你覺得莎莎難以掌控,更傾向于讓莎莎嫁給大貓或者小山,以此加強兩族聯(lián)系,也便于你…。。。日后在狼腰部落行事?!?/p>
大貓和小山同時愣住。大貓的獨眼里滿是錯愕,小山則年輕的臉龐瞬間漲紅。
“族長!這…。。。”大貓甕聲甕氣地想反對。
子輝抬手制止他,目光依舊看著阿刺:“條件,要借你之口提出。畢竟,你才是‘盟主’。我們會‘勸阻’,會‘爭執(zhí)’,最終‘無奈’地尊重你的決定。這場戲,要演給莎莎看,更要演給所有狼毫和逐日的族人看?!?/p>
如今的子輝,就是阿刺的最后一根刺,他急于想擺脫子輝的控制,然而子輝接下來的一句話,又讓阿刺掉入了冰窟:
“當(dāng)然,阿刺盟主,也可以勾連狼腰的老毒蝎,轉(zhuǎn)過頭來,再對付我逐日部落。代價就是小爺我以你的名義,毒死或者餓死你狼毫族全部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