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示意子輝近前,聲音壓得極低,吐露一個驚人秘辛:“讓你手下最悍的統(tǒng)領(lǐng),立刻返回狼人族的狼石祖地——進葬碑林,把林子里所有立著的石刻石板,帶來!”
子輝猛地抬頭:“那些刻著臉譜石板?有什么用?”葬碑林他還有印象,多是先祖埋骨的地方,石板上是一張張臉譜,有什么特別?
“那不是普通的碑石!”老嫗眼中迸發(fā)出狂熱與敬畏交織的幽光,“那是封??!上面刻的,是狼人族最古老的‘不死’殘篇!是石婆這一脈薩滿力量的根!拿到這些石板,借心鑰的力量,才能喚醒沉在狼人族血脈最深處、最恐怖的力量——不死身!那三百護衛(wèi),要是把石板扣臉上,就是逐日最兇的‘不死狼衛(wèi)’!”
子輝心神劇震!不死狼人族?聽著荒謬,但老薩滿的神色絕不像是開玩笑。他想起石婆以前隱約的暗示,心鑰的異常,信了七八成。
不再猶豫,子輝讓木梭立刻傳訊大貓。
大貓雖獨眼赤紅,渾身煞氣,對子輝的命令卻絕對服從。收到傳訊后,雖然滿腦子問號為啥要去刨祖墳的石頭,還是重重捶胸,二話不說,帶著鋒矢營,直撲那早已荒廢的祖地。
時間緊迫,大貓他們?nèi)找辜娉?,拼死趕路。幾天后,就在血宴日子快到的時候,大貓風塵仆仆地回來了,帶回來十幾輛用厚布嚴實蓋著的大車,上面裝滿了沉重、粗糙、散發(fā)著古老塵埃和淡淡血腥味的石刻板。
按老薩滿指示,鋒矢營里精心挑選了三百名最精銳、最忠誠、體格最悍的戰(zhàn)士。多是跟著子輝和大貓殺出來的老底子,意志如鐵。
深夜,春谷最深處一個隔絕的洞窟里,老薩滿舉行了古老而詭異的儀軌。
三百戰(zhàn)士赤膊跪地,子輝手握心鑰骨刀,照著老薩滿吟唱的古老年音節(jié),用刀尖輕輕點過每一塊選出的石刻板。
異變陡生!
那些死寂的石板,被心鑰觸碰的瞬間,上面粗糙的刻痕竟然猛地“活”了過來,流淌出暗紅近黑、像凝結(jié)血液一樣的光芒。
“扣臉上!”老薩滿厲聲喝道。
三百戰(zhàn)士沒有絲毫猶豫,抓起那些散發(fā)著不祥紅光的石刻板,死死扣在自己臉上!
沒有慘叫,也沒有反抗。
石板接觸皮膚的剎那,竟像活物附體,上面的暗紅光芒急速蔓延,像血脈經(jīng)絡(luò)一樣覆蓋戰(zhàn)士的頭顱、脖頸,繼而遍布全身!
他們體內(nèi)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咔嚓”怪響,肌肉像吹氣一樣膨脹隆起,青筋暴突,皮膚變得像粗糙巖石,閃爍著沉暗光澤。
他們的眼睛,在石覆面后睜開,迸射出實質(zhì)般的、嗜血的猩紅光芒!
一股狂暴、兇戾、仿佛從洪荒太古沖來的可怕氣息從這三百戰(zhàn)士身上爆發(fā)出來!
他們矗立原地,已不再是人類,更像是三百尊從古老葬碑林中爬出、渴飲鮮血的殺戮石像!
“吼——!”不知是誰先發(fā)出一聲低沉非人的咆哮,三百“不死狼衛(wèi)”同時應(yīng)和,聲浪震得洞窟瑟瑟發(fā)抖。
子輝震撼地看著這一幕,他能清晰感覺到,這些戰(zhàn)士的生命氣息變得極度詭異,磅礴的生機和死寂的冰冷交織在一起,仿佛真的超越了生死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