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5章 死亡真相（第2頁）

子輝瞳孔微縮，面上卻不動聲色：“交易已立，禮已奉上。水婆婆您德高望重，莫非想要食言而肥？”

“食言？”水婆婆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笑聲更加刺耳，“老身何時答應(yīng)過你？這泉水，不過是狼毫族污我化沼泉、擾我清凈的賠償！是他們該付的代價！”

她猛地一揚手！

嗡——！

化沼泉上方那片粘稠如墨的空氣驟然扭曲，光影交錯間，竟凝結(jié)出兩幅清晰無比、宛如親臨其境的動態(tài)影像！

第一幅影像：正是在這座水底宮殿之內(nèi)，只是場景略有不同。狼毫族大薩滿——那位面容枯槁、眼神卻銳利的老嫗，正與水婆婆相對而坐。

兩人似乎在交談著什么，水婆婆手中的蛇形水煙壺?zé)熿F繚繞，狼毫大薩滿的神情顯得異常激動，甚至帶著一種決絕的瘋狂。

第二幅影像：視角切換至化沼泉的某個偏僻角落。泉眼周圍的空間產(chǎn)生一陣不易察覺的扭曲，一道模糊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浮現(xiàn)——其特征赫然是狼毫族無影毫衛(wèi)！

他手中持著的不是攻擊性的毒針吹筒，而是一種特制的、用于汲取液體的器具。他以極快的速度，小心翼翼地將吹筒探入翻涌的化沼泉中，汲取了少許墨黑色的泉水。

得手后，身影再次融入陰影，消失無蹤。而下一刻，那支盛放著化沼泉水的吹筒，竟詭異地出現(xiàn)在了第一幅影像中、正在與水婆婆激烈爭論的狼毫大薩滿手中！

影像中，那老嫗?zāi)樕祥W過一抹極端復(fù)雜的神色，有痛苦，有決絕，更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瘋狂。

她猛地舉起吹筒，竟毫不猶豫地將其中那致命的化沼泉水一飲而盡！

泉水入喉的瞬間，她身體劇震，皮膚肉眼可見地泛起幽綠的灰敗色澤，迅速腫脹，眼中生機急速流逝，最終直挺挺地倒下，氣絕身亡！

影像到此戛然而止，如同泡沫般碎裂開來，消散在化沼泉翻涌的毒瘴之氣中。

整個水底宮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子輝眼底的狼石幽芒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流轉(zhuǎn)，消化著這驚人的真相。

原來如此！狼毫大薩滿竟是主動飲下化沼泉水自殺！她為何要如此？是為了嫁禍狼尾族，為阿骨朵出兵制造借口？還是另有更深層、更絕望的原因？

他飛速思索著老嫗真正的用意，卻發(fā)現(xiàn)線索紛亂，難以立刻看透。

……

那大水蚺吞吐小水蚺的法門，那化沼泉上顯化影像的法門，皆屬于獸族、獸人族大薩滿的水之法。

正如當年老頭子所言，妖族精善水、金、火、木、土五行之術(shù)，詭變莫測；而獸族則深諳地、水、火、風(fēng)四大之法，狂野霸道。

這水之法，與子輝曾見過的水之術(shù)大有不同。

水之術(shù)妖異，憑借的是施術(shù)者自身的修為與術(shù)法之力；而水之法狂野，依靠的卻是溝通、馭使外物蘊含的原始力量與法則。

水婆婆所施展的，正是借化沼泉本源之力顯化的景象——真實，冷酷，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