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里,子輝很大一部分是防止這些“得力助手”把他好不容易做好的零件當(dāng)成點心給啃了。
蜥磐每天雷打不動地要來“視察”一趟,巨大的頭顱塞在樹洞口,混濁的眼睛像探照燈一樣掃視,嘴里嚷嚷著:
“小不點,進(jìn)度如何?老子那三千個騷娘們兒呢?做不出來,老子就把你塞進(jìn)圣糞爐里當(dāng)燃料!”
子輝表面上唯唯諾諾,心里卻在瘋狂盤算。他不敢傳授真正的偃師皮影術(shù)和妖族畫皮術(shù),幸好這些獸人也學(xué)不了妖術(shù)。
他只能讓他們打打下手,干點粗糙的體力活。
為了掩蓋皮影的真實核心,他不得不往材料里摻入神蜥的糞便和腸液河的“圣水”,那混合后的味道,連子輝自己都得時不時屏住呼吸。
靜下心來(或者說被熏得麻木后)的子輝,反而將這囚禁生涯當(dāng)成了閉關(guān)修煉的絕佳機(jī)會。
他每日苦修皮影術(shù)、畫皮術(shù)以及鬼手,心無旁騖。大半年過去,他的鬼手、皮影術(shù)、畫皮術(shù)竟先后由開蒙境界突破到了封圣境界!
如今的他,制作出來的皮影假人,不僅能哭能笑,能流血,甚至能模擬出吃喝拉撒的完整流程!
當(dāng)然,剛做出來,他就在蜥磐來視察前,又迅速把它們拆散重組,絕不肯輕易暴露底牌。
他甚至能制作惟妙惟肖的皮影蜥蜴,包括那些地位尊崇的“圣蜥”!
一個大膽而滑稽的計劃在他心中成型。
……
他偷偷利用邊角料和收集到的一點“圣蜥”脫落鱗片、糞便氣息,制作了幾只小巧的、幾乎可以假亂真的皮影小圣蜥。
在一個月黑風(fēng)高(其實骨裂荒原天天都差不多)的夜晚,子輝躲在樹洞深處,指尖狼石幽芒微閃,遠(yuǎn)程操控著其中一只皮影小圣蜥,開始了它的“圣使巡游”。
這只“小圣使”邁著僵硬的步伐,一扭一拐地溜達(dá)到了一個正在舉行“圣糞采集”的狼頭族洞穴附近。
一群男男女女正虔誠地將新鮮出爐的“圣糞”小心翼翼地堆放到祭壇上。
皮影小圣蜥趁著他們低頭禱告的功夫,猛地竄到糞堆旁,抬起后腿,對著那堆“圣物”做出了一個極其逼真的撒尿姿勢!
“啊!圣使!圣使在給圣糞賜福!”
一個狼頭族漢子率先發(fā)現(xiàn),激動得聲音都變了調(diào),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不對,啊爹,”他旁邊一個半大小子撓著頭,疑惑道,“圣使這姿勢……怎么像在噓噓?”
“放屁!”漢子一巴掌拍在兒子后腦勺上,“那是圣液!是恩典!快,把這塊被賜福的圣糞請回去,放在火塘邊,保佑咱再生十個崽兒!”
皮影小圣蜥在子輝的操控下,維持著那個滑稽的姿勢,還故意抖了兩下,然后才大搖大擺地離開,留下那些男男女女對著那坨被“賜福”的圣糞磕頭如搗蒜。
另一只皮影小圣蜥,則溜達(dá)到了部落的“糧倉”——一片露天的大火塘旁。
這里正架著幾口大鍋,煮著翻滾的、顏色可疑的肉湯。一只負(fù)責(zé)看守湯鍋的狼頭族老婦正打著瞌睡。
皮影小圣蜥悄無聲息地爬到鍋邊,然后一個“失足”,直挺挺地掉進(jìn)了滾燙的肉湯里!
“噗通!”
老婦被驚醒,睜眼一看,嚇得魂飛魄散:“哎呀!圣使!圣使掉鍋里了!”
她手忙腳亂地想用大勺子去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