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很輕,溫?zé)岬臍庀⒃谀轿ǖ亩渖希骸案S自己內(nèi)心的方向,不管別人怎么看,不管會不會被理解……”
“這樣的‘唯’,很勇敢?!?/p>
慕唯有些驚訝的看著他,她沒想到張拙喻會對她的名字有這么別致的解讀。
他又接著說:“圖書館那天以后,我去查過‘唯’這個字的字源。從口,從隹。‘隹’是鳥的意思,古人在造這個字的時候,想表達(dá)的是……‘只有一只鳥會應(yīng)答你的呼喚’。”
“而這個字,在數(shù)學(xué)里,是‘唯一解’?!睆堊居鞯穆曇糇兊酶裢鉁厝?,“在那些復(fù)雜的方程組里,有時候會有無數(shù)個解,有時候無解。但最珍貴的是……只有一個答案的時候?!?/p>
“那種確定性……那種獨一無二……”
他低頭看著慕唯,眼神專注而溫柔:“我以前覺得,我在這世界的方程式里……永遠(yuǎn)都不會有解。我努力學(xué)習(xí),拼命做題,想要證明自己的價值,想要跨越階級。但越是這樣,越覺得自己只是個可有可無的變量?!?/p>
“直到遇見你?!?/p>
慕唯感覺喉嚨有些發(fā)緊。
張拙喻繼續(xù)說:“慕唯……你就像是那個唯一解。讓我第一次覺得,也許我的存在,比我想象中更有意義。也許在某個人的方程式里,我不是可有可無的,而是……必要的?!?/p>
他頓了頓,小心翼翼的問:“我可以……叫你‘唯’嗎?不是慕唯,就是……唯?!?/p>
單字的稱呼,太過親密,超出了他們此刻應(yīng)有的界限。
這種婉轉(zhuǎn)迂回的告白,讓慕唯鼻子一酸。
她抬起頭看著他,頭上依舊沒有好感度顯示。
她其實有些疑惑,按道理來講,張拙喻能說出這種話,應(yīng)該到了80才對。不過也有可能他和向楚綾一樣,好感度剛開始會比較慢。她覺得應(yīng)該離【80】不遠(yuǎn)了。
“可以啊。”她輕聲說,聲音里帶著笑意,“不過只有你能這么叫?!?/p>
張拙喻像是得到了什么無價之寶,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嗯,只有我。”
兩人就這么相擁,漸漸的,疲憊和溫暖同時襲來,沉沉睡去。
——————————————————
第二天,慕唯是被凍醒的。外面雷聲陣陣,還不時有雨從那扇小窗里飄進(jìn)來。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渾身僵硬的要命,像是被凍成了冰雕。
更可怕的是,懷里的張拙喻在劇烈顫抖,身體冰涼的不像話。
“張拙喻?張拙喻!”慕唯猛地清醒過來,用力搖晃著他。
張拙喻勉強(qiáng)睜開一只眼,嘴唇都有些發(fā)紫:“唯……好冷……”
慕唯心里一緊。
今天的氣人比昨天更低!即使裹著幕布,兩個人擠在一起,依舊感覺寒冷刺骨。
張拙喻身上除了一件襯衫,其他衣服都在慕唯身上。
而且兩個人從昨天到現(xiàn)在,滴水未進(jìn),粒米未沾,身體嚴(yán)重缺失熱量……
她看著張拙喻的臉色越來越差,眼皮越來越重,整個人像是要失去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