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呼吸一口氣,點燃了桌上的燭火,透過光線,他扭頭看了眼床榻內(nèi)側(cè)。佟氏的頭發(fā),從被褥里露出一縷,他揉了揉眉心,松了口氣。
他整理了身上凌亂的衣衫。
“我可能是受了那勾情香的影響……”
“沒想到不喝那個特質(zhì)的茶,居然也會頭暈目眩?!?/p>
他顧不得佟氏回應,又叮囑了句:“我先出去接待寧國公了,你就待在這里哪里都別去……看好我們的兒子?!?/p>
程夙收拾妥當,當即便朝著外面走去。
他打開房門,穿過廊道,就看見裴淮之黑著臉龐,從遠處走出來。
“她呢,在哪里?非得讓我親自來接?”
“她自己不能回府嗎?”
凝兒回了國公府后,就一直吵嚷著頭疼,周府醫(yī)開了安神藥,他剛喂她喝下,正心煩呢。
誰知,容卿派人非要讓他再來程府,接她回去。
之前讓她跟著回去,她不肯。
如今又這樣無理取鬧,非讓他來接!
這不是純粹故意在和他鬧,故意要讓他為難嗎?
打了他兩巴掌,還沒讓她消氣?
她的氣性可真大!
“身為國公夫人,她一點都不知道寬容大度,凝兒為了救我,受了這么多年的苦,我理應彌補凝兒,她身為我的妻子,就不知道讓讓凝兒嗎?”裴淮之聲音裹著冷,越發(fā)煩躁。
程夙眸光閃爍,連忙恭敬的迎了上去。
“國公爺息怒……”
“女人嘛,肯定是希望自己的夫婿,多多包容,體諒自己的。你大人大量,就別和夫人計較了……”
裴淮之皺眉看著程夙:“她人呢?”
程夙連忙指向旁邊的一處廂房:“夫人突然身體不舒服,所以我就派人,帶她入了這廂房休息……”
“來人,敲門,請夫人出來。”
誰知,守門的婆子臉色慘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頭如搗蒜地磕著頭。
“大人,國公爺……老奴,老奴不敢敲門?!?/p>
程夙的臉色一變,冷聲呵斥:“怎么回事?為何不敢敲門?”
婆子眼底滿是惶恐,她頭都不敢抬,聲音抖得不像話。
“半……半個時辰前,李公子入了這廂房,就再也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