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這個考生倒在了地上,他的臨終遺言,沒有一個人記得。
或許他也像其他人一樣,發(fā)出火神的質(zhì)問。
可無人聽到。
大火燒著,似乎燒盡所有雜念。
所有的人,都呆了好一會。
之后他們才開始繼續(xù)滅火,等到火滅了,他們才感到前所未有的疲累。
架閣庫燒成了灰燼,灰燼中間,他們勉強找出了一具焦尸,快燒成灰了。
因此,面容難認。
很快,尸身被運往開封府,真金沒有機會再見到了。
不過,考生身份并不難查。
每個舉子到京后,都要向尚書省簽名報到,同時繳納解牒和家狀,接受資格審查。
家狀則包含考生的個人信息、家庭情況等,解牒則是地方官府發(fā)的身份證明。
因此,他們的身份幾乎都經(jīng)過尚書省的核驗。
有這兩樣?xùn)|西,真金很快掌握了這具焦尸的信息。
姓張名禮善,是曹州人。
多年前便中了舉人,上三次省試皆是落第不中。
單憑履歷看起來,似乎科舉之路坎坷。
張擇端也走過科舉這條路,他知道這條獨木橋的艱難。
“會不會是因為落第不滿,蓄意報復(fù)?”真金又問。
張擇端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最后說:“不好說,不好說。”
張禮善三十有五,并不算是年輕了。乍看起來,確實科場失意。
但如果說是有意報復(fù),還是說不通。
現(xiàn)在省試沒有考完,他怎么能放棄這一次機會?
如果說是報復(fù),省試失敗之后,才更為合情合理。
真金點頭,表示認同。其實他還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為什么他要燒架閣庫,他們到底是想燒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