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天干,縱是夏日都不常見雨水,北方入冬快,十月便已是冬季,斷然不會出現(xiàn)驚雷。
原以為只是一場驟雨,來時快去時也快,可直到大軍行至龍首山,暴雨雷電都未曾停歇。
雷電不曾阻擋行軍速度,謝知月在戰(zhàn)車中,淋不到雨,她望著前方在暴雨中疾行的黑馬,馬背上身著黑色戰(zhàn)甲的男人那如勁松般堅韌的身形猶如一柄黑色利劍,在雷雨交加中直奔蠻夷心臟而去。
一道閃電正巧劈中蠻夷筑起的壘墻,沙混著冰的壘墻在天寒地凍的情況下堅固無比,可遇暴雨沖擊,便即刻潰散,土崩瓦解只在彈指之間。
這片土地不曾出現(xiàn)過暴雨,蠻夷冒雨應(yīng)戰(zhàn),但無法守住決堤的壘墻,大軍竟就輕而易舉的沖破了龍首山關(guān)隘。
蠻夷大軍包圍圈中,身著金甲的帝王面上不見絲毫悲喜,帳中各將分成左右兩列而坐。
“陛下,遠(yuǎn)方傳來雷聲,天上伴有閃電,漠北出現(xiàn)此番異象,定是上蒼在助陛下突圍!陛下,大軍何時突圍?”中將入帳跪在帝王面前問道。
帝王淡定抬眸看了眼帳外陰沉的天,“那便此時吧,誰還能闖那八門金鎖陣?”
中將聞言垂下頭不言,其余將領(lǐng)一并看向那位身著銀甲的副將。
謝溫凌被看得臉色慘白,顫巍巍的開口:“陛陛陛。。。。。。下。。。。。。末將。。。。。?!?/p>
帝王冷哼道:“要不然朕親率一隊(duì)人馬去破陣?”
謝溫凌像是找到了臺階下,立即接話:“陛下威武!末將愿誓死追隨陛下!”
那八門金鎖陣,讓他們折損了幾員大將,此陣兇險其中變幻莫測,用于圍剿,就算是再勇猛的將領(lǐng),與陣中每一人交手,消耗體力,也會力竭而敗。
“報陛下!有援軍趕到!已沖入敵陣!”有兵卒進(jìn)來稟告。
“什么?援軍?是何方援軍?”謝溫凌臉上露出如釋重負(fù)的表情。
“不知,只看山下一支軍隊(duì),扛著我軍旗幟?!?/p>
帝王起身快步走出營帳。
大軍跟著地圖一路往前進(jìn)攻,不慎被困于狼首山脈,敵軍包圍山脈,于山下布陣,大軍只能退守山頂。
對面山丘上沖下一匹黑馬,那人身著不過是在小兵戰(zhàn)甲,卻有萬夫莫開之勇,一馬當(dāng)先沖入敵陣,直奔敵軍戰(zhàn)旗而去。
那身型氣度猶若矜貴不凡,小兵盔甲都穿出了戰(zhàn)神風(fēng)采。
帝王琥珀色的瞳仁猛縮,“快!擂鼓,收兵!莫要讓他陷陣!”
被困多日帝王都不曾以如此急迫憂慮的語氣說過話,此時儼然一副慌了神的模樣。
但對方的速度比他們擂鼓的速度要快來多,已闖入了陣中。
帝王重重闔眸,唇瓣顫抖不止,顫聲對身邊的副將吩咐道:“牽馬來。”
“陛下,您看,來人,奪旗。。。。。。。破陣了!”中將聲音激動。
陣中,那一人一騎入陣后奪過一柄長刀,直往死門殺去,陣型變換之時,那人猝不及防的掉轉(zhuǎn)馬頭,導(dǎo)致敵軍兩方人馬相撞發(fā)生踩踏,半邊陣型亂,全盤無法正常運(yùn)行。
敵軍戰(zhàn)旗被揮刀斬斷,來人卻再次掉轉(zhuǎn)馬頭,硬生生的靠蠻力在陣中開路,斬下敵將頭顱,才策馬直奔山頂而來。
沖鋒,陷陣,奪旗,斬將,四大軍功一氣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