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她拔朕的劍自盡了（第2頁）

“那我的孩子呢？”女人淚流滿面。

到這里，齊景暄有些不想再多聽了。

關(guān)于他父皇的經(jīng)歷，大多數(shù)都不是什么秘密，除了那羯人可汗的狂妄之言他不曾知曉。

父皇是燕帝嫡子，一國皇后被外邦侮辱，于國，于君，于子，都乃奇恥大辱。

他父皇為質(zhì)時明哲保身的方式，便是以色侍人。

美貌在盛世是點(diǎn)綴，在亂世是災(zāi)禍，父皇生得漂亮，在被男人侮辱與給女人當(dāng)男寵之中，他選擇了后者。

幼年時，自己曾用干不干凈來衡量父皇，他不明白母親為何執(zhí)著于一個這樣臟，什么女人都能染指一二的男人，如今想想他當(dāng)初的想法還是太過于狹隘。

齊景暄牽著戰(zhàn)馬走到河邊，手里剛捧起河水湊到嘴邊，父親的聲音就從身后傳來。

“別喝漠北的生水，煮開之后才能喝，不然輕則腹痛，重則喪命?！?/p>

齊景暄倒掉手里的水，“父皇怎么處理的大皇兄的母親？”

“她拔朕的劍自盡了?！?/p>

“那父皇打算怎么處置這些羯人？”

“你有何見解？”齊叡把問題給到齊景暄。

“奴役?！?/p>

齊叡笑著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那你要不要聽聽朕的想法？”

“兒臣請父皇賜教?！?/p>

“你說的奴役其實(shí)沒錯。但只要這片荒蕪的土地不變，蠻夷永遠(yuǎn)殺不完，肉體奴役只會引起更大的反抗。若要使蠻夷滅族，那便是從根基上摧毀他們的思想，從靈魂上進(jìn)行奴役。蠻夷祖祖輩輩守著貧瘠荒蕪的漠北土地，所需資源唯有從漢人手中掠奪，他們生性野蠻，就像是草原上沒有人性的野狼，但也是為了活著。”

“帝王之術(shù)在于三橫，縱橫，制衡，權(quán)衡，但明君之道，在于仁德。自古以來，戰(zhàn)爭都是為了爭利，朕想把仗都打完，剩下的，你來完成。”

齊景暄起身拱手拜下，“兒臣謝父皇指點(diǎn)，兒臣明白了。要滅賊寇，非殺戮，攻取之后，可留駐軍在此進(jìn)行教化，在此開田設(shè)郡，促進(jìn)文化融合，消磨其野性?！?/p>

“父皇未讀圣賢書已超越圣賢，兒臣佩服?！?/p>

“謬贊，一點(diǎn)淺薄見解而已，朕也不接受虛夸?！?/p>

“父皇，兒臣有一事不明白。當(dāng)年之事，父皇為何不避兒臣？”齊景暄直言問。

齊叡笑意坦蕩，“你覺得那對朕來說是羞辱？恥辱的過往？老東西舊事重提，不殺人但誅心？那朕跟你解釋一下好了，由榮耀走向衰敗，才叫恥辱。由恥辱走向榮耀，曾經(jīng)的來時路，那便是榮耀的見證，真男人敢于直面過往，所以朕從不避往事?！?/p>

齊景暄再次折服。

真英雄，沒有往事不堪回首一說。

“還有什么想問的，不妨都問了吧，你在帝都，可是從來不愿意跟朕談心?！?/p>

醞釀了很久，齊景暄始終問不出口，父皇喜不喜歡母后這句話。

他只另辟蹊徑的問了句：“風(fēng)追云是誰？父皇認(rèn)識嗎？”

“認(rèn)識，你師父的兄弟，死挺慘，被砍成臊子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