霰宴時,連城悄悄對謝知月說:“我知道你跟我二皇兄互相都快要思之成疾了,父皇才剛回來,太子大婚少說要籌備三月,我近日要在宮中學習儺舞,以備親蠶禮,你是準太子妃,我就點你進宮作伴了哦,這樣你們就有機會在一起了?!?/p>
“你哥哥他平日里政務繁忙,應該不會有空的?!?/p>
“放心吧,你在他就有空了?!边B城拍了拍謝知月的手。
三日后,謝知月受邀進柔儀宮,宮殿里兩位負責教習舞蹈的姑姑在指導連城的舞步,蕭寰就在邊上撐著下巴,表情有些木訥的觀看。
連城見謝知月到了,提著裙擺小跑過去就牽住她的手,“胭胭,之前學過舞沒有?”
謝知月如實告知:“學過一些,但學藝不精?!?/p>
“我也學藝不精,那你與我一起學吧。”
謝知月沒看到齊景暄,有那么些失落,“太子殿下他是沒空來嗎?”
“我告訴過他了,他有空該是會來的,放心吧。”
“太子殿下到!”話音還沒落,殿外就傳來大監(jiān)的通報聲。
連城偷笑,“你看,這不就來了,我就知道他會趕著來見你,先前他就是想見你還各種嘴硬?!?/p>
齊景暄從進宮殿開始視線就跟在謝知月身上。
她今日穿了身紅粉相間繡桃花的大袖衫,底襯月白色襦裙,頭發(fā)挽著一個極簡的墜髻,發(fā)髻上只簪了支點翠簪,沒擦什么脂粉,那嬌艷精致的容顏就如美玉般無暇。
果然還是帝都適合這嬌花一樣的小姑娘,不及從前那般奢華,但也矜貴出挑。
殿中眾人要行禮之前他已先言免禮,就在蕭寰身邊的位置坐下。
“不介意本宮也來觀摩你們排舞吧?”齊景暄盯著謝知月,眼尾上挑,像是在拋媚眼。
謝知月眼神躲閃,若無其事的四處亂晃。
這狗男人真是一點不避人的!
話說他離京一趟再回來,怎么行頭素了這么多,之前衣裳那樣華貴,繡紋都是大片大片的金繡,這次就一身朱青色袍服,一點繡紋都沒有,清得跟那張極艷的臉呈艷素兩極的反差。
“就怕你不來呢?!边B城牽著謝知月走到舞殿中央,轉(zhuǎn)頭沖齊景暄說:“我告訴你啊,來了看就安靜點看,不準指指點點!”
蕭寰聽著低頭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齊景暄盤膝,手肘撐在膝蓋上支起下顎,作出一派看客姿態(tài),“行。”
“你們兩個先退下吧,今天的章程我都學會了,我自己練?!边B城讓兩個教習姑姑退下,樂師開始奏樂,她還教起謝知月舞姿。
雖是儺舞,本就與尋常舞蹈不同,但連城第一個扭曲且陰暗的動作出來,齊景暄與蕭寰不約而同的低頭。
蕭寰很小聲的問齊景暄:“陛下的包容心,一直這么強的嗎?公主這樣在親蠶禮上跳祭祀儺舞,真的合適嗎?”
“怎么,去年的親蠶禮你沒去?”
“我去年五月才回,當然沒去了。”
“去年她跟我說她腹痛,實在上不了,反正儺舞要戴面具,我們就找了個舞替,今年她若是還上不了場,她會想辦法不上去的。”
蕭寰笑得無奈,“原來如此。公主的舞姿,我方才說了幾句,無非是她舞步明顯沒對上樂拍,她將我一頓罵?!?/p>
齊景暄也表示無奈,“她本就不是長袖善舞的女子,她善武?!?/p>
“我表妹也不是,我記得她小時候?qū)W了段舞跳給我看,她說那是鶴舞,我那時忍著沒笑啊,我在想好好的妹妹跳舞怎么像跳大神?”說完后,他還補充解釋:“不是我非要記得很清楚啊,是那段鶴舞實在離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