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那篇獻文帝遺詔,可比他口頭說的這些要更難懂。
“那就拿安平侯府來講,本宮今日抄安平侯府,可是連帶著你那位好友,你如何理解?”
謝知月覺得,有的時候他真的像極了幼年時拷問她詩書算數(shù)的教習(xí)夫子!
不過這個,她還真能答上來。
“禍不及家眷的前提是惠不及家眷,享受了家族的紅利,那就要承擔(dān)紅利之下的禍患。安平侯全家啃食民脂民膏逼死百姓逼良為娼,光這一點,他們家所有人就都不無辜。”
齊景暄倒是有那么兩分欣慰的點頭,“分得清善惡,不錯。”
“那你在什么情況下,會對我家動手呢?”謝知月有些急切的想知道。
有兩個理念在心中來回碰撞,無比矛盾。
一個認(rèn)為,齊景暄善惡賞罰分明,心胸坦蕩品行端正,另一個則認(rèn)為,他心胸狠毒狹隘,喪盡天良。
可是不管是哪個,她只要接近,都放不下。
不管是面前的齊景暄,還是前世的獻文帝,對百姓的溫柔悲憫,她都說服不了自己懷疑他,會無緣無故弒父謀逆,滅她家族。
齊景暄眸色幽深,小丫頭很明顯的在害怕他,會危害她家啊。
“情況誰說得準(zhǔn)呢,本宮只能說,你眼下不必?fù)?dān)心,因為本宮敬重你父親,倚重你大哥,至于你二哥,讓他自己來東宮找本宮解釋。”
“還有你,近日少往外跑,這場風(fēng)波,沒結(jié)束,本宮不一定每一場抄家都在場,也不一定每家都是蕭寰帶兵抄檢。本宮不在,蕭寰也不在,按律你可就只能被帶去大理寺了?!?/p>
謝知月小聲嘟囔:“那你去抄安平侯府也不提前通告一聲,誰知道你會今天去抄家??!”
齊景暄忍不住發(fā)笑,“抄家還要提前支會,怎么,是好叫人準(zhǔn)備收拾金銀細軟安排家中人跑路是嗎?”
謝知月短暫一怔,重新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看齊景暄。
抄家這種事,自然是要出其不意,就像是抓捕犯人,難道捕快還要提前告知罪犯,于幾時幾刻要上門來抓你了?
這不是在通知人家,提前做好收拾包袱跑路的準(zhǔn)備嗎?
但前世,母親來東宮求見她時,分明是知道抄家時日的,還說七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