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是跑了,像你沒收的那個話本子里面那樣,你會不會追?”謝知月吸著發(fā)紅的鼻子,賭氣似的問。
齊景暄俯身吻過她眼角的淚珠,有些漫不經(jīng)心的問:“跑哪去啊?”
“既然是跑,那肯定是跑到你找不到的地方!”
她是做不到心如止水的嫁給別的男人,嫁了對別人也不公平。
那么為了家族,不和齊景暄糾纏,她最好的方式,不就是離開帝都嗎?
“你們小姑娘,都喜歡話本子那種她逃他追的方式是嗎?那真可惜,話本子只能是話本子,我沒那么閑,也沒那么顛,所以我不會追?!?/p>
謝知月聽著,心漸漸落進(jìn)低谷里,辛酸涌上心尖,雙眼更加濕潤,就連一直緊握住的雙手都無力松開,任由攥在手心的棗滾落。
如此也好。
她眼里的眼淚還沒掉下來,到唇邊的那句“那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吧”也沒說出口,那狗男人就續(xù)話讓她把唇邊的話咽了回去。
“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為王土。不知道胭胭能跑出去多遠(yuǎn)呢?只要沒跑出王土,那就不算跑。假如你今夜跑出帝都,那明日我的八百里加急就能到各地州府關(guān)隘?!?/p>
“胭胭覺得,是你逃得快,還是本宮的八百里加急快呢?”
謝知月不說話了,就是咬著唇無聲落淚。
站在權(quán)勢最高位的人,想要抓個女子,那實在是太簡單了,何須大動干戈親自去追呢?
“哭什么,又不是不追。本宮若是閑,也不是不能陪你玩話本子里欲擒故縱的游戲,可惜本宮不閑,是真沒空,得空了你跑到天涯海角去本宮也追好嗎?但本宮還做不到節(jié)制天下兵馬,不能像那話本子里寫的,百萬雄師于城門前齊聲吶喊恭迎皇后回朝?!?/p>
那低啞溫柔的嗓音,說著有些戲謔調(diào)侃的話,像是在誘哄無知少女。
說話時,他手里的小動作也沒停,還不動聲色的把少女的衣襟往下扯了些,露出更大片的雪肌。
他這點賊兮兮的小動作氣得謝知月羞憤的瞪過去,“你混蛋?。∽嗾叟炅藛?,快放開我!”
齊景暄摟抱著謝知月坐到后方的紅木椅上,“是沒批完,來都來了,那就在這里陪著本宮吧?!?/p>
謝知月就坐在齊景暄腿上,他們現(xiàn)在,絕對的衣衫不整舉止放蕩,她衣襟被褪至肩下,齊景暄身上披著的外袍只是攏了一下,這情形壓根不像是在處理政務(wù),妥妥的調(diào)情!
前世齊景暄有很多次也是想摟著她批閱奏折,但父親告誡過她,女子不可干政,皇后也說過不能在齊景暄處理政務(wù)時打擾,所以在他有這種舉動時,她都會立馬逃離。
當(dāng)齊景暄拿過一道沒批閱的折子時,謝知月順著看過去,這道奏折是少府的,少府執(zhí)管皇宮內(nèi)務(wù),奏折內(nèi)容是后宮各宮本月開支。
齊景暄左手抱著她,只騰出右手握筆蘸墨,在奏折末尾批復(fù):陛下已離京,各宮妝粉面脂裁去。
他寫字很快,筆鋒凌厲飛揚(yáng),那修長干凈的手指握筆落筆成文無比賞心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