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一,榮國府與長信侯府向親友發(fā)帖設(shè)定婚酒宴。
謝知月做了整宿的噩夢,就連胭脂水粉都遮掩不去容顏的蒼白。
如果沒有任何意外,那么過了今日,她就該與齊景暄再無瓜葛了。
兩家定婚宴由長信侯府主理,榮國公主持。
還只是定婚不是結(jié)親,宴會安排得不算照耀宏偉,但也氣派,就連大門口都掛上了紅綢。
賓客不算多,都是謝蕭二家的親友。
蕭寰一臉無精打采被宋音蔓抓來屬于他的定婚宴,見兒子那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樣,宋音蔓將他拉到無人的僻靜之處。
“寰哥兒,你是不是芥蒂胭胭心悅太子一事?”
今日是他的定婚宴,按理說他可以不用去早朝,可他偏偏連請示都沒一個,下了早朝才趕赴自己的定婚宴。
從前這小子,對胭胭可不會是這么個態(tài)度。
蕭寰無力的搖頭,颯氣利落的高馬尾都跟著無力的擺動,“沒有,我只是覺得,我好像一直是把胭胭當(dāng)作是妹妹,對她實在沒有男女之情?!?/p>
“胡說,你小時候就說你要娶胭胭,天天嚷著要來榮國府見她,怎么就沒有男女之情了?男人都在自己的妻子心中是否裝著別的男人,母親明白?!?/p>
“不,母親你不明白,我是真把胭胭當(dāng)妹妹,我有心悅的女子,不是表妹?!笔掑炯钡糜行┫肟?。
他先前試探太子口風(fēng),太子直接就說了要娶胭胭,他也直言了他心悅連城公主,太子那時說那就好辦了。
結(jié)果這么久沒給個準(zhǔn)信,今日早朝,他一直想找機(jī)會去跟太子說他要與表妹定婚的事,奈何就是一點機(jī)會沒有,不是禮部尚書去找太子議事就是兵部尚書有要事稟報,平時都沒見太子那么忙!
“你心悅的女子,該不會是,連城公主吧?”宋音蔓猜測道。
蕭寰淡淡答出四個字:“母親懂我。”
“嫂嫂,寰哥兒,怎的還沒到宴席上去呢?”蕭郁蕓剛好帶著同樣無精打采的謝知月過來。
宋音蔓立即以笑臉相迎,“我與寰哥兒說幾句體己話呢,寰哥兒有些害羞?!?/p>
蕭郁蕓拉著謝知月上前,“無礙,我家丫頭這也羞著呢,咱們在他們這個年紀(jì),也是這樣?!?/p>
謝知月甚至沒臉去看蕭寰,心中壓根過不去良心的譴責(zé)。
她嫁給蕭寰,對蕭寰來說,真的太不公平!
沒有幾個男人愿意接受妻子與別的男人有染,即使那人是太子,對于自己來說,也是莫大的侮辱。
不僅謝知月顏面去直視蕭寰,蕭寰同樣沒臉看謝知月。
他能以表哥的身份對待表妹,但無法以未婚夫的身份去面對胭胭??!
太子能不能當(dāng)個好人,來救救他吧!
兩位夫人在前面搭手有說有笑的往前廳走,謝知月就跟蕭寰并肩跟在后面,兩人全程一言不發(fā)。
他們才到宴席,榮國公正要招呼開席,一道尖銳的公鴨嗓就事先堵回了榮國公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
“太子殿下到!”
兩列黑甲衛(wèi)從榮國府敞開的大門魚貫而入,宮中大監(jiān)于正前方開路。
這架勢,讓在場賓客匆忙起身交頭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