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手取出一根最細的銀針,對著光亮比了比,然后不帶絲毫感情地,精準刺入郭武舌根下的某處穴位。
“唔——!”
一股難以言喻的酸麻劇痛,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沖垮了郭武的神經(jīng)防線。
這不是一般刑訊逼供的皮肉之苦,而是直接作用于神經(jīng)深處的折磨,仿佛有億萬只螞蟻在他的骨髓里啃噬,讓他渾身抽搐,眼球暴突,青筋根根虬起。
他想慘叫,卻發(fā)不出聲音;想昏厥,意識卻被那股劇痛牢牢鎖住,清醒到了極點。
這是靖安司審訊科結(jié)合了王府醫(yī)學院最新的人體經(jīng)絡研究成果,專門開發(fā)出的審訊手段。它能最大限度地放大人的痛覺,卻又不會造成致命傷害。
僅僅十息,郭武就渾身濕透,如同從水里撈出來一般。
行刑手拔出銀針,那股非人的痛苦才如潮水般退去。郭武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眼神中充滿了驚恐和駭然。
“現(xiàn)在,愿意說了嗎?”拓跋尼孜的聲音依舊冰冷。
郭武死死咬著牙,盡管身體還在不受控制地顫抖,但眼神中的兇悍卻未曾消退。他知道,一旦開口,就是背叛家族。郭家的規(guī)矩,背叛者,生不如死。
“有……有種……就殺了老子!”他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拓跋尼孜眼中閃過一絲贊許,隨即又化為冰冷。
“骨頭倒是挺硬。繼續(xù)?!?/p>
第二根銀針,刺入了郭武手指的指甲縫中。
第三根,刺入了他的腳底涌泉穴。
……
一輪酷刑下來,郭武已經(jīng)徹底虛脫,成了一灘爛泥,只剩下微弱的呼吸證明他還活著。但他依舊緊咬牙關,一個字都沒有吐露。
拓跋尼孜眉頭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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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審訊室角落的一面墻壁前,那面墻壁看著與別處無異,實則是一塊單向透視的特種玻璃。
玻璃后面,是一間更為寬敞的觀察室。
李唐坐在舒適的沙發(fā)上,面前的茶幾上放著一杯熱氣騰騰的清茶。他通過面前巨大的玻璃,將審訊室里發(fā)生的一切盡收眼底。
他的臉色,有些沉重。
郭武的頑抗,在他的意料之中,卻也超出了他的預期。郭昕麾下的老兵,果然都是鐵打的漢子。這種忠誠,本是寶貴的品質(zhì),但用錯了地方,就成了最棘手的麻煩。
拓跋尼孜推門而入,躬身道:“王爺,郭武的意志很頑強,常規(guī)手段怕是很難撬開他的嘴。若是動用醫(yī)學院的致幻藥物,或許可以,但可能會損傷他的神智,得到的口供也未必準確。”
李唐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熱氣,目光深邃。
“不必了。一個能從尸山血海里爬出來的百戰(zhàn)老兵,他的意志力,不是靠疼痛和藥物就能輕易摧毀的。強行撬開,只會得到一具廢人?!?/p>
他放下茶杯,站起身,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郭武這條線,暫時到此為止。他也算是條好漢,別再折磨他了,給他治傷,好吃好喝招待著。”
“是。”拓跋尼孜有些意外,但還是立刻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