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東方最尊貴的君主,西北王閣下,致以最誠摯的問候。我奉偉大的哈里發(fā),哈倫·拉希德之命,為您帶來阿拉伯人民的友誼?!?/p>
李唐微微頷首,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用一口流利得讓翻譯都感到羞愧的阿拉伯語說道:
“歡迎你,來自遠方的朋友。法里斯先生,希望這段旅程沒有讓你感到疲憊?!?/p>
法里斯瞳孔猛地一縮!
他竟然會說阿拉伯語?而且如此純正!
這第一個下馬威,來得猝不及防。
“您的博學,如同您的領(lǐng)地一樣,令人贊嘆?!?/p>
法里斯迅速調(diào)整好心態(tài),恭維道。
“知識,是推動文明進步的唯一階梯?!?/p>
李唐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們進去談?!?/p>
接下來的會談,對法里斯而言,更像是一場嚴酷的考驗。
李唐沒有跟他談?wù)撊魏尉唧w的貿(mào)易條款或政治議題,反而像一位博學的導(dǎo)師,與他天南海北地閑聊。
從天文學到地理學,從數(shù)學到醫(yī)學,從哲學到歷史……
無論法里斯拋出多么艱深的問題,李唐總能舉重若輕地給出答案,而且往往能從一個更高維度的視角,提出令法里斯和隨行學者們都聞所未聞的理論。
他能精確地描述出地球是圓的,并給出了詳細的邏輯證明;他能闡述血液循環(huán)的原理,并指出了蓋倫理論中的謬誤;他甚至能隨手寫下一連串復(fù)雜的數(shù)學公式,用來計算天體的運行軌跡。
智慧宮的學者們,從最初的質(zhì)疑,到震驚,再到最后的狂熱與崇拜,僅僅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
他們看向李唐的眼神,已經(jīng)不像是在看一位君主,而是在仰望一位行走在人間的“先知”。
法里斯的心,則一點點沉了下去。
他終于明白,自己面對的是一個怎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