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突兀地響徹更衣間前的走道!
諾諾的手掌毫不客氣、力道十足地拍在了路明非那被緊身旗袍包裹著的、富有彈性的臀部上!
“抬頭!挺胸!撅……不對,是提臀!把核心收緊!Go!”諾諾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活像個在t臺后臺調(diào)教新模特的暴躁總監(jiān),“高跟鞋都不會走?腳后跟先著地!重心前移!扭起來!想象你是維密超模!自信點!”
“師姐,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女流氓?!甭访鞣氢Р患胺腊ち诉@結(jié)結(jié)實實的一下,身體條件反射地向前一躥,腳下那雙恨天高頓時發(fā)出“噠噠噠”一連串急促而凌亂的敲擊聲。
整個人像只受驚的兔子,踩著極度不穩(wěn)的步子就往前沖了好幾步,差點一頭撞進旁邊堆放的空酒箱里。
那頭精心盤過、此刻卻因為剛才的“拍擊”和“逃竄”而略顯凌亂的橘橙色長假發(fā),如同被賦予了生命般,隨著他身體的劇烈抖動,在昏暗的光線下劃出幾道亮麗而夸張的浮動,發(fā)梢肆意地在空中飄舞、散開。
路明非張了張嘴,還想要再抱怨幾句那不合腳的高跟鞋和勒得他喘不過氣的旗袍腰身,但諾諾根本沒給他這個機會。
她手臂靈巧地一挽,如同鐵箍般牢牢圈住了路明非的胳膊,順勢將他往自己身邊帶了帶,兩人身體緊貼,從側(cè)面看,倒真像一對親密無間的“姐妹花”。
諾諾湊近他耳邊,聲音壓得低低的,帶著蠱惑的笑意,氣息拂過他耳廓:“聽著,路明非,現(xiàn)在,立刻,馬上!把你腦子里那些‘我是男的’的念頭給我打包扔進東京灣!從現(xiàn)在起,你就是個風(fēng)情萬種、顛倒眾生的大美人!
想想看,”她眼中閃爍著惡作劇得逞的興奮光芒,“這可是挑逗那群家伙、欣賞他們目瞪口呆表情的絕佳機會!錯過這村可沒這店了!”
路明非聽著這充滿誘惑(或者說陷阱)的發(fā)言,內(nèi)心的小人早已在瘋狂吐槽:“師姐!我看是你自己想玩惡作劇玩瘋了吧!拿我當(dāng)?shù)谰呤前??!還挑逗別人?我只想找個地縫鉆進去啊喂!”
然而,他臉上那層厚厚的粉底和精心描繪的妝容,完美地封印了他所有的真實表情。
他只能勉強扯出一個“營業(yè)式”的微笑,聲音干澀地試圖轉(zhuǎn)移話題:“行…行吧。不過師姐,”他眼神飄忽地掃了一眼周圍昏暗的光線,“我這樣……他們真的會認不出來?
總感覺……哪兒怪怪的?!?/p>
諾諾聞言,立刻丟給他一個“你沒救了”的白眼,指尖毫不客氣地戳了戳他光滑(假的)的臉頰:“嗯?你這是質(zhì)疑自己眼睛看到的鏡子?還是質(zhì)疑你師姐我鬼斧神工的易容技術(shù)?”
語氣里充滿了“敢說一句不好我就讓你更慘”的危險信號。
“當(dāng)然不是!師姐的技術(shù)天下第一!”路明非立刻求生欲爆棚地否認,隨即又露出無比糾結(jié)的表情,低頭看著自己那十分別扭、仿佛在走鋼絲的高跟鞋步伐,聲音充滿了自我懷疑,“就是一個男的……硬要裝女的……怎么走都感覺……”
他下意識地扭了扭腰胯,試圖模仿電視里t臺模特的樣子,結(jié)果動作僵硬得像個剛裝上關(guān)節(jié)的木偶,臉上寫滿了‘我這胯是不是扭得太刻意了?像不像腦血栓康復(fù)訓(xùn)練?’的迷茫和絕望。
“嘖,”諾諾看著他這副笨拙到令人發(fā)指的模樣,無奈地搖了搖頭,仿佛在嫌棄一塊不可雕琢的朽木,“看來你真是小看了專業(yè)演員的職業(yè)素養(yǎng)。自信點,笨蛋!女人走路又不是只有一種模板!忘掉那些刻板印象!
把氣場給我拿出來!抬頭,挺胸,想象全世界都是你的裙下之臣!”
她用力拽了一下他的胳膊,“走!別磨蹭了,好戲開場了!”
說著,她不由分說地拖著還在跟自己的胯和鞋跟較勁的路明非,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氣勢洶洶地朝著前方燈光迷離、聲浪震天的主舞臺大廳入口走去。
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在這一刻竟被她走出了幾分戰(zhàn)鼓擂動的氣勢。
一直安靜旁觀的繪梨衣,像只敏銳的小鹿,立刻捕捉到諾諾的行動。
她幾步并作一步,輕盈地小跑著來到諾諾另一側(cè)。
她仰起純凈的小臉,眼神里帶著一絲躍躍欲試和想要幫忙的認真,輕聲問道:“需要我做些什么嗎?”
諾諾側(cè)頭看了她一眼,眼中的“殺氣”瞬間柔和下來,伸手揉了揉她櫻紅色的發(fā)頂,語氣輕松又帶著點安撫:“不用哦,繪梨衣。你就在旁邊,安安靜靜地欣賞這場‘鬧劇’就好啦!”
繪梨衣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似乎理解了諾諾話中“鬧劇”的含義,乖巧地點點頭:“好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