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年后（21）（第2頁）

“可以?！?/p>

愷撒的嘴角勾起一絲難以察覺的弧度。

他并沒有立刻倒酒，只是旋開瓶蓋，將瓶口緩緩地遞到了弗拉梅爾教授的鼻尖下方，輕輕一晃。

一股極其醇厚、復(fù)雜、帶著泥煤煙熏和歲月沉淀的獨特香氣瞬間在冰冷的空氣中彌漫開來，如同黑暗中綻放的毒花，強烈地刺激著弗拉梅爾被酒精浸淫多年的嗅覺神經(jīng)。

“是好酒吧？”

愷撒的聲音帶著一絲玩味，明知故問。

“這味道是30年的talisker風(fēng)暴灣……”

副校長輕嘆出聲，仿佛陷入了遙遠的回憶，“……我記得當(dāng)初在蘇格蘭的艾雷島交往過一位姑娘……她家酒窖里就藏著這個……”

“呵，”

愷撒發(fā)出一聲短促的冷笑，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他收回酒瓶，在手中輕輕旋轉(zhuǎn)把玩，“一個都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了……就別再這去‘勾搭年輕的蘇格蘭姑娘’，弗拉梅爾教授。”

他停下旋轉(zhuǎn)酒瓶的動作，黃金瞳如同探照燈般鎖定副校長渾濁的眼睛，語氣陡然變得冰冷而充滿壓迫感，“……請你如實交代一下。”

“交代什么？”弗拉梅爾瞬間收起了所有的情緒，重新癱軟回椅子里，臉上依舊是那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懶散和茫然，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愷撒一字一頓，每個音節(jié)都像冰錐鑿在凍結(jié)的空氣里。

他猛地直起身，離開椅背，一步跨到弗拉梅爾的正前方！

那雙帶著黑色皮手套的手，重重地“嘭”

地一聲，死死按在了躺椅兩側(cè)冰冷的金屬扶手上！

他俯身逼近，完美的面孔幾乎要貼上副校長那張憔悴的老臉，冰冷的質(zhì)問：“昂熱校長，你為什么要刺殺他，你們不是戰(zhàn)友，朋友嗎？以你的性格，這些年不是因為校長，你會呆在學(xué)院，我無法想到你對他出手的理由?！?/p>

巨大的壓力讓躺椅都發(fā)出了不堪重負的呻吟。

弗拉梅爾那雙渾濁的眼睛里，之前刻意偽裝的懶散和茫然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疲憊、清醒、甚至帶著一絲……憐憫的精明光芒。

這光芒只是一閃而逝，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

“你看見了?！备ダ窢柕穆曇舢惓Ｆ届o。

“我的言靈是‘鐮鼬’?！?/p>

愷撒沒有退開，依舊保持著壓迫性的姿態(tài)，聲音低沉。

“原來如此?！备ダ窢柍聊藬?shù)秒，似乎在消化這個信息，然后，他緩緩問道：“還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嗎？”

“就我。”

愷撒的回答斬釘截鐵，“你想問的……就這些？”

“……沒什么?！?/p>

弗拉梅爾似乎松了口氣，又像是陷入了更深的疲憊，他喃喃道，仿佛在自言自語，“……他死了嗎？還是……活著？”

愷撒終于直起身，稍微拉開了距離：“生命體征還算穩(wěn)定，但一時半刻醒不過來。也許……”

他盯著弗拉梅爾的眼睛，繼續(xù)說“……一輩子都再也醒不過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