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她的右腳已經(jīng)帶著一股近乎本能的狠厲,猛地將剎車踏板踩到了最底!
“吱嘎——?。?!”
輪胎與地面發(fā)出刺耳欲聾的尖叫!
巨大的慣性讓整輛紅色法拉利如同被無形的巨拳擊中,瞬間失控打橫,硬生生截斷了整條車流!
后方猝不及防的車輛驚惶地剎停,刺耳的喇叭聲瞬間連成一片憤怒的海洋,將法拉利團團包圍。
車廂內(nèi),諾諾的身體被安全帶死死勒住,又重重地彈回座椅。
她握著方向盤的手指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整個人卻像是被抽空了靈魂,只是呆呆地坐著,一句驚雷般的念頭在腦海中瘋狂回蕩:“celina是我?”
“喂?諾諾?!”蘇茜焦急的聲音從被甩到副駕腳下的手機里傳來,“這只是我的猜測啦!因為你提過李嘉圖這個名字,又正好在舞蹈社待過,我本來還想著問問你是不是遺忘了什么小號之類的……現(xiàn)在看來肯定是我腦洞開太大啦!喂?諾諾?你那邊什么聲音?撞車了?!”
車窗外,那是接連不斷的鳴笛聲。
諾諾卻置若罔聞。
她猛地推開車門,刺耳的喇叭聲和渾濁的尾氣味瞬間涌入。
她站在橫亙路中的跑車旁,像個突兀的雕像,茫然地看著眼前這片因她而起的混亂漩渦。
“諾諾!你那邊到底怎么了?!說話啊!”蘇茜的聲音拔高了。
沒有回答。
諾諾的手指在屏幕上冰冷地劃過,通話戛然而止。
世界的聲音仿佛被隔開了一層毛玻璃,只有心臟在胸腔里沉重地擂鼓。
她幾乎是撲回駕駛座,無視車窗的動亂,用顫抖的手指飛快地?fù)芡肆硪粋€號碼。
“楚子航!”她的聲音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尖利,“你之前去蘇曉檣婚禮!有沒有看到新郎的結(jié)婚照?!”
電話那頭的楚子航顯然被這沒頭沒腦的問題問得頓了一下,但依舊如實回答:“我填了花名冊就離開了,沒有注意?!?/p>
諾諾靠在車內(nèi)的駕駛位上,頭腦當(dāng)中的記憶宮殿瘋狂運作。
如果最開始的敲門聲沒有錯的話,那人就是路明非。
他知道自己要被消除了,因為答應(yīng)過自己第二天早上要見到他,所以還是在最后一刻來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