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這空間里,卻有一輛火紅的法拉利停在那。
諾諾撇過頭感受到路明非微弱的氣息,回頭看了一眼自己身后,早已空空如也。
“在找我?”路鳴澤的聲音就這么突兀地出現(xiàn)在她的腦海當中:“就要離開尼伯龍根了,接下來我可提供不了幫助。”
諾諾沉默了一瞬,低啞卻清晰地回應:“沒事,只是想說謝了?!?/p>
她微微弓起腰,將背后那個沉重而滾燙的身體向上托了托調(diào)整好重心,緩步走向了那輛紅色法拉利,將他放在副駕駛位上。
路明非的頭無力地歪向一邊,臉上凝固的血脂在純白空間的光線下顯得愈發(fā)暗沉刺目。
諾諾探身進去,拉過安全帶,“咔噠”一聲輕響,將他牢牢固定。
做完這一切,她才坐進駕駛座,皮革座椅冰冷的觸感透過衣物傳來。
深吸一口氣,她緊握方向盤,眼神銳利如刀,猛地一腳將油門踩到底!
轟——!
引擎爆發(fā)出野獸蘇醒般的咆哮。
純白的幕布被瞬間撕裂、抹去、重繪。
眼前景象劇烈晃動、重組,冰冷的夜風夾雜著都市特有的塵埃氣息猛地灌入車內(nèi)。
紅色法拉利如同憑空躍遷,帶著引擎的怒吼,突兀地、無比真實地出現(xiàn)在一座燈光流淌的現(xiàn)代高架橋上。
車燈刺破夜色,瞬間照亮了前方不遠處的景象。
一輛純白panamera停在不遠處的路旁。
車門旁,一個挺拔如刀的身影安靜矗立,正是楚子航。
風衣上的雨水無時不在證明,他已經(jīng)等待多時。
法拉利剛停穩(wěn),楚子航便已大步走近。
看著他一臉慎重地走過來掃視了一眼車內(nèi),當視線落在副駕駛座上那張被血跡模糊的年輕臉龐時,他沉靜如水的面容上沒有任何波動,只是用陳述般的語調(diào)確認道:“這位就是路明非。”
“嗯。”諾諾的聲音從車內(nèi)傳出,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沙啞和強撐之下的疲憊。
楚子航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不到半秒,他聽出了那聲音里的異樣,注意到了她脖頸上殘留的、尚未完全褪去的可怕指印。
但他最終沒有問出口,只是將所有的疑問和關(guān)切都壓回心底,轉(zhuǎn)而問道:“芬格爾呢?”
“他?”諾諾明顯愣了一下,臉上掠過一絲錯愕和懊惱,隨即被急促的語氣掩蓋,“大概還漂在水上,既然你來了,他就交給你了。”
“行。”楚子航點頭,干脆利落。他的目光再次落回路明非身上,看著那張糊滿血污的臉和微弱起伏的胸口,沉聲問道:“他怎么樣。”
“還活著?!敝Z諾留下這么一句,已然一腳油門下去,化作紅色的車尾燈消失在了高架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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