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躲在暗處觀察的羊駝二皇子,也在這一刻走了過來,用蹄子踢了路明非兩腳,但仍舊沒有任何回應(yīng)。
仿佛路明非已然化作了一具毫無生氣的尸體一般,而繪梨衣卻就這樣靜靜地抱著他,宛如一座雕塑般坐在那里,一動也不動。
當(dāng)先后匆忙趕到此地的酒德麻衣等人,目光觸及到那具枯瘦得如同柴火般的路明非身軀時,她們無一不瞬間呆愣在了原地,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顯然,誰都未曾預(yù)料到竟會發(fā)生這種事。
酒德麻衣甚至有些站立不穩(wěn),身體不由自主地朝著后方踉蹌后退了好幾步,方才勉力穩(wěn)住身形。
然而,與酒德麻衣不同的是,烏鴉第一時間便留意到了繪梨衣身上的累累傷痕。他急忙快步走到繪梨衣身旁,小心翼翼地開始為她處理起傷口來。就在這個過程當(dāng)中,他的視線終于落在了路明非的身上。
剎那間,烏鴉的大腦像是突然被人按下了暫停鍵,一片空白,整個人完全陷入了呆滯狀態(tài)。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但仍然未能完全理解眼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狀況。
按照他之前所獲取到的情報信息來看,此時此刻,路明非應(yīng)該正和諾諾一同趕往大阪才對啊!那么,他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呢?而且還變成了這般猶如干尸一般恐怖的模樣……
烏鴉下意識地喃喃自語道:“路明非。。。。。。難道說,他已經(jīng)死了?”
當(dāng)這話說出口的時候,酒德麻衣已然掉頭離去,眼神中留有的只是憤怒與仇恨,腦海當(dāng)中只剩下一個念頭便是殺掉赫爾佐格。
可繪梨衣卻沒有任何動靜,依舊是抱著路明非在自己的懷里,喃喃:“不會有事的,林哲宇說了,只要在規(guī)定時間之內(nèi)注射,這是明非唯一的生機。”
烏鴉聽著也有了些許動容,伸手搭在了路明非的脖頸處。
可那早已停止脈搏無時無刻不在告訴他已然得知的結(jié)果。
“小姐,路明非他。。。。。。?!睘貘f想要告述繪梨衣這個事實,但又怕她無法接受這件事實,話到了口邊還是咽了回去,將撫摸脖頸的手收了回來,轉(zhuǎn)身朝著門口處走去。
卻不知此時此刻躲在暗處的零也看見了這一幕,幾枚銀針快速從一處飛出扎入在路明非身上的幾處巧穴之上。
便飛快掉頭去追上了離去的酒德麻衣,阻止她做出一些破壞路明非計劃的事。
繪梨衣依舊抱著路明非,突然就在這個寂靜的紅井深處,傳來了一道鏗鏘有力的心臟跳動的聲響,宛如敲響了末日的鐘聲,迎來新王的歸來。
下一刻就發(fā)現(xiàn)路明非臉頰之上,覆蓋了一層銀白色的液體紋路,形成一條流動水流,在他身上構(gòu)建出皮膚底下血管,一路順著流入起心房。
銀針不受控制脫離了路明非的穴脈,整個身軀騰空而起懸至于空中。
繪梨衣瞧見這一幕下意識呼喊出聲:“明非?”
但路明非并沒有做出如何回答,可身上就仿佛憑空出現(xiàn)了一縷火焰,將其整道身軀完全包裹。
繪梨衣下意識伸去碰那火焰,卻沒有感受到絲毫灼燒感,反而在她的掌心化作了一枚枚羽毛灑落滿天。
緊接著便是一道健碩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
看著那張熟悉的面孔,繪梨衣又怎么可能會沒能認出對方,一時間直接失控朝著對方?jīng)_去。
但路明非卻仍舊沒有任何反應(yīng),像是一具傀儡站在原地。
而就在這個時候原本落在地上的一枚銀針突然騰空而起,不受控制直接扎入了他的眉心處。
原本漆黑一片精神空間內(nèi),路明非靜靜躺在其中,卻有一縷光明照進了這片黑暗,他看見有人朝著自己伸手。
路明非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是迎面而來的窒息感,驅(qū)使著他去抓住那最后一根求生稻草。
卻也使他漸漸看見那道在光中的身影,是留著一頭紅色長發(fā),身穿修長禮服,戴著四葉草的女孩,仿若在對他說:“我就在這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