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井深處。
所有事情發(fā)生的最終處,卻出人意料地平靜,巨大的雨滴像珍珠一樣散落在血泊形成的湖泊之中。
在明亮的月光下,湖面倒映出了那個男人的臉。
赫爾佐格頭發(fā)散亂,模樣顯得狼狽不堪,他死死地盯著坐在石椅上的男人,眼神充滿了怨恨和憤怒。他又看向了旁邊地面銜接墻壁的那道恐怖的劍痕,心中一陣后怕,不由得冷笑一聲:“好,好??!路明非,我真是對你刮目相看。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還隱藏了多少手段?”
路明非緩緩抬起頭來,雙眼半睜半閉,仿佛已經(jīng)疲憊到了極點,但他的目光中卻閃爍著一層微弱的金色火焰,就好像隨時都會熄滅一般。他嘴角微揚,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冷冷地回應道:“想知道嗎?你可以自己過來試試看?!?/p>
“你不必激我,放心,無論你愿不愿意告訴我,我都已經(jīng)有了其他打算,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就這么輕易死去?!焙諣栕舾窭湫Φ?。
“是嗎?”路明非的聲音十分平靜。
“沒辦法,誰叫你不配合啊,我只能另尋他路,你猜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焙諣栕舾裾f著,臉上原本漫不經(jīng)心的笑容逐漸變得有了幾分病態(tài)。
“……”路明非卻是陷入了沉默。
赫爾佐格露出近乎變態(tài)的表情說道:“你的血,用你們?nèi)A夏小說里的話來說,有著血脈傳承,你說要是將你身上的血全部換到我的身上,是不是意味著變相地搶奪了你的傳承呢?”
路明非一臉無語地看著他,好心提醒道:“你有沒有考慮過血型不合的問題?現(xiàn)在可是科學的時代,可不能隨隨便便相信這種迷信的說法哦。”
“哈哈哈哈!”赫爾佐格狂笑著說道:“沒事,總得試試嘛,你知道嗎?路明非,我只是注射了你一點點血,我就感覺自己年輕了十幾歲,身體的活躍是不會欺騙我的?!?/p>
他一邊說一邊激動地手舞足蹈,好像一個發(fā)現(xiàn)了世間真理的瘋子,完全不顧及自己現(xiàn)在的形象。
路明非看著眼前這個癲狂的老人,覺得十分好笑,但還是故作嚴肅地打趣道:“有沒有可能是一種回光返照呢?”
聽到這句話,赫爾佐格愣了一下,然后又笑了起來:“哈哈哈,就算是回光返照也好啊,至少證明你的血液真的有效?!?/p>
他接著說道:“那么一切都沒關(guān)系,我實話告述你已經(jīng)成功過一次,將你的血和白王的血造就出來一個完美的作品。
可惜最終毀在了你的手上,但并沒有什么可惜的。
但至少我成功了,如今將你身上的血盡數(shù)轉(zhuǎn)移到我的身上,就算是回光返照也無所謂,只要我還活著!只要我抓住那剎那的機緣,我就有時間去慢慢研究,終有一日我就能成為真正的仙!”
說到這里,他的眼神變得熾熱無比,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自己成為仙后的樣子。
路明非卻是一臉無奈,這就是麻木追求力量的人,冷笑道:“哦?是嘛,華夏小說害人?。】从指腥玖艘粋€網(wǎng)癮老年人?!?/p>
赫爾佐格聽后,并沒有生氣,反而哈哈大笑起來:“放心吧,小說也好,科學也罷,至少我實踐過了,也就是一份機會,與其默默無聞一輩子,倒不如去博一博那虛無縹緲的機會,這等仙法留在你的手上,可真的是暴遣天物,等我成為仙之后,整個世界都會在我的腳下顫抖!”
“那你要不要猜一猜我為何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又怎么會被你抓到,無不修仙不可取啊。”
“我不在乎,這期間發(fā)生了什么,但你所掌握的力量實打?qū)嵉?,永生是實打?qū)嵉模@就夠了。”
赫爾佐格也沒有再和路明非多說一句廢話,只見兩邊的墻壁忽然裂開,就好像是啟動了那種機甲電影里面的機械臂一樣,直接將路明非抓起來,完全不容他有絲毫的反抗之力,然后將他慢慢地放在了一張解剖臺上。緊接著,一根根醫(yī)療管道像蛇一樣鉆進路明非的全身血管。
隨著血液提取機的運轉(zhuǎn),鮮紅的血液順著管道開始流出來。
而赫爾佐格則靜靜地躺在了距離路明非手術(shù)臺不遠的地方,那是他鎖鏈所能抵達的極限之處。他緩緩地脫下了自己身上的衣物,將輸血的管子扎進了自己的體內(nèi)。
赫爾佐格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源源不斷地發(fā)生著變化,祂正在不斷地進化,逐漸恢復到年輕時的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