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扯過旁邊一塊厚重的遮塵簾布,手臂一揚,一道深色的布幕迅速在安室透與其他人之間落下,隔絕了那狼狽掙扎的景象。
簾幕之外,諾諾對那壓抑的痛苦嘶吼充耳不聞。
拿起工具,開始在自己臉上涂抹、勾勒、粘貼。
時間在壓抑的喘息聲和簾布后偶爾傳來的悶哼中流逝。
源稚生扶著櫻走了進來。
櫻的臉色依舊殘留著不正常的潮紅,呼吸略顯急促,但眼神已恢復(fù)清明,只是看向源稚生時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依賴。
源稚生自己的襯衫也皺巴巴的,領(lǐng)口微敞,脖頸上還有未干的汗跡。
此刻,安室透癱坐在靠椅上,如同剛從水里撈出來,渾身濕透,昂貴的西裝外套皺成一團丟在地上。
他臉色蒼白,額頭上搭著楚子航遞過來的濕毛巾,眼神失焦地望著天花板,胸膛還在劇烈起伏,仿佛經(jīng)歷了一場持續(xù)數(shù)小時的高燒譫妄。
“諾諾……”他聲音嘶啞干澀,每一個字都像砂紙摩擦,“我上輩子……是不是炸了你倆的祖墳?這輩子才攤上你倆……”
“你想起來了?!背雍降穆曇粢琅f平淡,卻帶著篤定。他拿起水壺,又給安室透倒了杯水。
安室透扯下額頭的毛巾,抹了把臉上的汗水,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苦笑:“那種程度的‘體驗’……想忘記都難。每一幀畫面都像燒紅的烙鐵直接摁在腦子里?!?/p>
“看來你們都恢復(fù)了?!痹粗缮f。
安室透掃視了一眼進入屋內(nèi)的源稚生二人道:“源大少,沒想到這回是你將我卷入麻煩事中?!?/p>
“作為朋友,”源稚生面不改色,語氣帶著一絲理所當(dāng)然的平靜,“關(guān)鍵時刻,難道不該兩肋插刀,共渡難關(guān)?”
說著,還拍了拍安室透的肩膀,動作“安慰”得讓安室透想打人。
“共渡難關(guān)?你認為這事,是我一名普通人可以參與的?”安室透差點被氣笑。
“這哪是難關(guān)?這是直接把我往地獄熔爐里推!還指望我添柴火?”他翻了個白眼,目光轉(zhuǎn)向那道依舊垂落的簾子,“里面兩位‘祖宗’怎么樣了?可別再出什么幺蛾子……”
“好了?!?/p>
一道慵懶、性感、帶著獨特磁性的女聲響起,如同天鵝絨滑過耳膜。
聲音與之前諾諾的清冷截然不同!
緊接著,一只涂著蔻丹、纖細白皙的玉手優(yōu)雅地撥開了深色的簾幕。
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的,是一位足以讓任何鏡頭失焦的女人。
金色的大波浪卷發(fā)如同流淌的陽光,慵懶地披散在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