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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沉的城市街區(qū)浸泡在潮濕的黑暗里,細密的雨絲永無止境般飄灑,將霓虹的光暈暈染成模糊的色塊。
路面濕滑反光,晚高峰的尾流尚未散盡,車燈在雨幕中拖曳出流動的光河。
人行道上,步履匆匆的上班族正追趕著末班公交,發(fā)出疲憊的喘息。
沿街的店鋪卷簾門嘩啦啦落下,宣告著一天喧囂的終結。
在老城區(qū)一條僻靜支路的盡頭,一個廢棄的露天停車場角落里,一輛通體純白、造型略顯笨重的房車像一頭蟄伏的巨獸,沉默地停泊在陰影與雨水中。
一道身影艱難地靠近。
那是一位穿著樸素深色雨衣、面容透著英式刻板的中年婦女。
她背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男子皮膚呈現出病態(tài)的蠟黃,鷹鉤鼻在昏暗中顯得格外突兀。
婦女步履沉重,每走一步都濺起渾濁的水花。
余光卻是時不時注意著周遭的環(huán)境。
中年婦女緩緩男子放在下,婦女喘息著,伸手摸索向一直緊抓在手中的合金手提箱。
箱蓋彈開,冰冷的金屬光澤一閃,她從中取出一把造型獨特的鑰匙。
就在她將鑰匙插向鎖孔的前一秒——
“咔噠。”
駕駛位的車窗毫無征兆地降了下來。一張即使在昏暗光線下也難掩俊朗的男性面孔出現在窗口,眼神銳利如刀鋒,靜靜地注視著車外的兩人。
雨衣婦女的動作驟然停頓,隨即發(fā)出一聲極輕的、混合著無奈與塵埃落定般的嘆息。
很快下一刻就看見那位男子的身前,從窗戶內鉆出另外一人。
“諾諾?”那位男子上下打量著中年婦女,顯然難以確定。
“芬格爾,楚子航,你們還是來了?!敝Z諾也沒在隱瞞,如實承認出聲,在房車大門打開的第一刻,背著路明非走上房車,將他放在床鋪之上。
駕駛位上的楚子航,目光透過車內的后視鏡,觀察著躺在床上的路明非道:“他還沒有恢復意識嗎?”
“出了一點小問題,剛剛給他注射了鎮(zhèn)定劑?!敝Z諾簡短地回答,脫下濕透的雨衣隨手扔在一旁,露出里面同樣沾染了泥濘和雨水的便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