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鋒一轉(zhuǎn),帶著幾分試探的意味,“殿下似乎對那片海域格外關(guān)切?莫非……是想起什么故人舊事了?”她故意將“故人”二字咬得輕柔婉轉(zhuǎn),目光緊緊鎖住墨千凌的側(cè)臉,想從中窺探一絲破綻。
墨千凌身形幾不可查地一僵,握著船舷的手更緊了幾分。他緩緩轉(zhuǎn)過頭,深不見底的眼眸對上慕容雪探究的視線,那目光銳利如刀,仿佛能穿透人心。慕容雪心頭一跳,下意識地收斂了笑容。
“本王只是關(guān)心航路安全?!蹦Я璧穆曇舻统炼届o,聽不出絲毫波瀾,仿佛剛才那一瞬間的僵硬只是錯覺,“盡快確認航線,明日卯時啟程。公主早些休息?!?/p>
他不再看她,目光重新投向南方那片未知的海域,海風(fēng)吹拂著他額前的碎發(fā),也吹散了他眼底深處翻涌的暗潮。慕容雪……她似乎知道些什么,或者,她本身就是線索的一部分。無論如何,這趟南海之行,他必須親自確認云若溪的下落。
“是,雪兒告退?!蹦饺菅┯欢Y,轉(zhuǎn)身走向船艙,裙裾翩躚。轉(zhuǎn)身的剎那,她臉上的甜美笑容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玩味和篤定。
看來這位端王殿下,對那位“故人”的在意,遠比他表面上顯露的要多得多。不過,這又如何?她才是此刻站在他身邊,即將與他共赴南海的人。她輕輕撫過自己光潔的臉頰,一個念頭悄然滋生:或許,這趟旅程,會很有趣。
船身隨著海浪微微搖晃,墨千凌依舊佇立船頭,像一尊沉默的雕像。夜色漸濃,星光灑落海面,碎銀般跳躍。
他望著那片吞噬了云若溪、又可能囚禁著她的黑暗深海,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在翻騰:若溪,等我。這一次,無論是龍?zhí)痘⒀?,我定要找到你?/p>
燭火在慕容雪眼中跳躍,映著她精心描畫的眉眼,唇角彎起的弧度恰到好處,帶著一種慵懶又刻意的風(fēng)情。
她纖白的手指拈起案上一只小巧的青玉酒盞,緩緩傾身,寬大的云袖滑落,露出一截欺霜賽雪的手腕。那盞溫?zé)岬木埔?,被她穩(wěn)穩(wěn)地遞到墨千凌面前。
“千凌,”她的聲音放得又輕又軟,像羽毛搔過耳廓,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嘆息,“更深露重,飲杯暖酒,驅(qū)驅(qū)寒氣可好?”眼波流轉(zhuǎn),如春水含煙,專注地鎖在墨千凌沉靜的側(cè)臉上。
墨千凌并未立刻抬眼,修長的手指依舊執(zhí)著書卷,只是那骨節(jié)分明的手在燭光下微微一頓。
待那酒盞幾乎要碰到他的唇邊時,他才緩緩抬眸。那雙深邃的眼,如同寒潭古井,不見絲毫漣漪,清晰地映出慕容雪那刻意營造的魅惑姿態(tài),以及眼底深處那一抹不易察覺的試探。
他伸出手,卻不是去接那盞酒,而是用三根手指,極其克制地、穩(wěn)穩(wěn)地按在慕容雪執(zhí)著酒盞的手腕上方寸之地,巧妙地隔開了兩人肌膚的接觸。力道不重,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疏離。
“暮雪公主,”他的聲音低沉平穩(wěn),聽不出情緒,像冰層下緩緩流動的河水,“本王不喜飲酒?!彼讣獾臎鲆馔高^薄薄的衣料滲入慕容雪的肌膚,讓她心頭莫名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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