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五一十把張嘆和白雨新之間的短暫相遇講述出來,很短,他們本就沒有太多的交集。
“事情就是這樣,你們有什么想問的?”張嘆最后說道。
白建平臉上慘兮兮的,說不上話,馬蘭花澀聲問道:“你有沒有想過去找我們家的雨新?”
張嘆很想說想過,甚至說實際上找到,只是沒有找到,這樣的話,他們或許是好受一點,但……
“其實沒有,我和她應(yīng)該是最親密的陌生人吧?!?/p>
馬蘭花沉默,沒有說話,白建平手關(guān)節(jié)捏的嘎吱響。
馬蘭花問:“那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辦?”
張嘆已經(jīng)想好了,“我當然想照顧好小白,但,我聽你們的意見,尤其是小白奶奶。”
馬蘭花和白建平對視一眼,馬蘭花又問:“你有什么想問的嗎?”
張嘆問:“小白奶奶知道……小白的事嗎?”
“她知道,她很早就知道了,比我們還早,是姜平主動告訴她的,結(jié)婚前說的。實際上,我們來浦江找小白的……找你,就是受她所托。她說小白還這么小,一輩子沒有媽媽了,不能讓她也沒有爸爸?!?/p>
張嘆說:“我想去一趟白家村,當面向她老人家解釋,時間你們來定,如果她現(xiàn)在就想見我,我現(xiàn)在就可以趕過去?!?/p>
馬蘭花說:“都找了好幾年了,也不急在這幾天,我擔心她老人家心里承受不住,先等等吧,等我找到合適的機會告訴她?!?/p>
“行,聽你們的。”
兩人之間忽然沒話說了。
“沒想到會是你,張老板?!背聊陌鼛铮捉ㄆ浇K于說話了,“我一直不敢相信,但結(jié)果都在這里,由不得我不相信。我以前想過很多,想過那個人會是什么樣的人,想過一定要狠狠地教訓他,那種人渣,豬狗不如,欺負我們老實人是嗎!”
他手指頭捏的嘎吱響,似乎極力在忍著動手的沖動。
張嘆下意識地說:“說句公道話,張嘆和白雨新兩人之間,沒有錯全是某一個人的,那一晚是雙方的錯,沒有誰強迫誰……”
“你說什么???你這個龜兒子?。?!”
張嘆話沒有說完,就被白建平猛地抓住衣領(lǐng),幾乎把他從沙發(fā)上扯了起來。
衣領(lǐng)勒緊了脖子,張嘆呼吸不暢,臉上涌起明顯的血色。
“老白!你在干嘛,快放手。”
馬蘭花費勁地扒拉白建平的手,他那雙仿佛老松一般的手肌肉不明顯,但是常年的體力勞作,讓他的手仿佛鐵牢一般強勁有力。
張嘆沒有反抗,任由他勒著脖子,怒目而視。
誰能想到呢,平時人前軟弱的白建平,也會有怒目金剛的時候。
“快放開,老白!”馬蘭花大聲說道,生氣了。
白建平這才放開了張嘆,張嘆跌回沙發(fā)上,彎腰咳嗽,急促地呼吸,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他沒有生氣,而是慢條斯理地整理衣領(lǐng)和頭發(fā),說:“你做的對,真的,我不生氣,其實,我也很討厭張嘆這個人。我試問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來到這個世上,我也很無奈,我背了多少黑鍋了?!你們看到我事業(yè)干的風生水起,以為我就很享受現(xiàn)在的生活嗎?不!我根本不在乎這些!你們都說我是海王,但那是我嗎?我就正兒八經(jīng)喜歡過蘇瀾,但蘇瀾也因為我是海王而離開我,我對這些真的煩了,我為什么要來這里?我只想回到過去啊,我是獨生子,我爸媽還等著我養(yǎng)老呢!我還有很多親朋好友,而這里有什么?如果不是小紅馬里的這些小朋友,如果不是遇到小白,我早走了,誰在乎這些?!”